“那是什麼?”
她輕聲開口,殷稷朝她伸了伸手,謝蘊抓著他的指尖在他身邊半蹲下來,這才看清楚那就是殷稷口中的狼裘。
“這是你母親給我做的。”
謝蘊有些驚訝,她母親的女紅可並不比廚藝好多少,這真是她做的?彆不是拿了旁人的手藝來給自己撐場麵吧?
“真是我娘?”
“自然,”殷稷抬手摸了一把,“特意讓玉春帶回來的。”
他選擇性的沒提其實是做多了一件,所以才會給他這件事。
謝蘊仍舊有些不可思議,卻沒再質疑自己的母親,見衣裳還是嶄新的頗有些意外“你沒穿過?”
殷稷搖了搖頭,這件衣裳對他意義非凡,像是謝家對他的認可一樣,可偏偏收到的時候,是他失去謝蘊之後,怎麼有臉去穿?
“你若是喜歡,回頭我給你做,”謝蘊看出了他的心思,不自覺抬手捧住了他的臉頰,聲音壓得很低,“狼裘也好,狐裘也好,你喜歡什麼我就給你做什麼。”
殷稷垂眼看過來,什麼都沒說,隻是越靠越近,意思很明顯,謝蘊微微抬起臉頰,選擇了迎合。
可就在兩人唇齒即將相接的時候,蔡添喜敲門進來了“皇上,祁大人求見。”
謝蘊下意識要躲開,後腰卻被一把摟住,隨即被狠狠嘬了一口。
“就知道你要躲,”殷稷聲音裡帶著得意,勾住她後腰的手曖昧的摩挲了兩下,“還好我動作快。”
這有什麼好得意的?
她搖著頭站了起來,順帶將殷稷也拉了起來,推著他往外走“快去忙政務吧,祁大人特意來一趟,應當不是小事。”
殷稷卻到了門口就不肯動了,他看了眼謝蘊,目光有些閃爍“忽然想起來,那狼裘放了許久得好生收整一番才能穿,此行北上就得帶著,你現在就幫我燙一燙可好?”
今年開春謝蘊曾去過千門關,在那邊小住了幾個月,知道那邊氣候嚴寒,殷稷這話倒也沒問題,隻是這眼神……
“好大一股酸味啊。”
她戳了戳殷稷心口,一看他這副樣子就知道是犯了小心眼,不想她和祁硯見麵,偏他又不想讓自己顯得那般小氣,所以才絞儘腦汁地想說辭,看得人又好氣又好笑。
“行,給你燙衣服去。”
她搖頭笑了一聲,轉身回了內殿,殷稷戳在門邊看了她兩眼才轉身出去,一出宮門就瞧見了祁硯“去禦書房吧。”
祁硯卻沒動,殷稷瞥了他一眼“怎麼了?”
祁硯這才上前一步“臣今日,其實是得了一壇好酒,想來恭賀皇上終於拔除王家,肅清朝政的,皇上可願意賞臉?”
殷稷這才瞧見祁硯手裡提著一壇酒,頗有些驚訝“你竟然還有這種興致,正好起風了,咱們就喝幾杯暖暖身子。”
禁軍聽見了兩人的話,立刻有人上前,想要查一查祁硯那壇酒,殷稷卻擺了下手“對祁卿不必如此。”
“皇上這般信任臣?”
祁硯緩聲開口,語氣略有些古怪,可風聲呼嘯,很快就將他的聲音遮掩了,殷稷似是並沒有察覺到,臉色毫無波瀾“朕自然信你,坐吧。”
兩人在院子裡的石凳上坐了下來,祁硯抬手倒了兩杯酒,盯著那酒杯看了好一會兒才抬手推到了殷稷手邊“皇上,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