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曾氏看到葉玲的婚宴上有很多貴夫人跟著夫君一起出席,她看到後又羨慕又嫉妒,心中對藍氏的恨意更加多了一層。
回到自己的院子後,她不顧大喜之日不易打碎碗盞的講究,狠狠地摔碎了一套青花瓷的茶杯,嘴裡惡毒地罵道:“賤人,她搶走了屬於我的一切,我要讓她千倍萬倍地給我還回來,這是她欠我的。”
她的丫鬟紅綢獻媚地說:“夫人何不把這些想法,變個說法委婉地告訴老爺呢,讓老爺為你做主。”
聽聽,她的丫鬟在私下裡連稱呼都變了,都開始叫她夫人,而她也堂而皇之地受了,這是多麼地迫不及待啊。
曾氏聽了心中一亮,說道:“還是你聰明。”
為了發泄心中的私憤,也為了讓藍氏難堪,在葉炳誌得意滿地回到沁香院後,她眼裡含著委屈的淚水,大大的眼裡溢滿了晶瑩的淚珠,欲哭不哭,惹人心碎,葉炳看了心疼的恨不能把心剜給她,也知道誰給她受了委屈,立刻問都不問一聲,找那個毒婦去算賬。
葉炳走好,曾氏微微一笑,對紅綢說:“今天多虧了你提醒,這麼多年來,多虧有你在身邊,不然我一個人哪裡能對付得了賤人,以後我得了好處,絕不會虧待你。”
紅綢賭咒發誓地說:“奴婢一生效忠於主子,為主子分憂。”
再說葉炳怒發衝冠地來到拂曉院,他一向習慣於俯視藍氏,責罵藍氏,今天也不例外,紅著眼睛來到藍氏的屋裡,張口就罵:“毒婦,你枉為葉家的主母,為了滿足你自己的私心,教唆卿丫頭不去曾姨娘那裡,不讓她們見麵。
你可知道,這麼多年來,蓮兒把卿丫頭當做自己的孩子一般撫養,教導她禮義廉恥,她對蓮兒付出的心血,比你這個母親都多。”
“毒婦,你已犯了七出之罪,我葉家容不下你,給你一封休書,趕快從我葉家滾出去。”
他正在滔滔不絕地大罵藍氏,沒想到竟然引來了老太爺。
本來葉炳借著教訓葉卿的機會,想在藍氏麵前好好給曾姨娘樹立一下威風,讓她的地位更加牢固。
他沒想到今天的藍氏母女頑固不化,藍氏對他也沒有像以前那樣小心翼翼,刻意地討好他,這讓他感到很不適應,也很不爽。
最主要的是,今天他們的爭吵,竟然把老太爺給引來了,老太爺來了以後,不但護住了藍氏的麵子,還懲罰了他和曾姨娘。
而被他打算打壓到土裡,收拾的服服帖帖的藍氏母女,卻好端端的,連一根頭發絲都沒少。
葉炳望著陰森森的牌位,心裡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情,罵道:“這個惡婦,你以為老太爺給請來了,我就奈何不了你嗎?”
“毒婦,十八年來她占著蓮兒的位置,享受著葉府給予她的尊崇地位,風光無限地呼奴喚婢,她今天的一切都是蓮兒給予的,為了她,我委屈了蓮兒十八年,今天為了那個孽障,我教訓她們一下,難道不應該嗎?”葉炳雙眼噴著怒火說。
早飯過後,廚房開始準備午飯,一般這個時候,這裡就是各種小道消息的聚集地,大家坐在一起,七嘴八舌,一邊乾活一邊聊天。
胖胖的廚娘說:“還是老太爺有手段,不出手則已,一出手雷厲風行,一下子鎮住了府裡的歪風邪氣。”
一個年輕的媳婦子說:“可不是,曾姨娘那麼得寵,說禁足就禁足了。”
大嗓門的大嬸說:“你們知道什麼,老太爺那是給夫人撐腰,他知道夫人這麼多年不容易,所以特意過來給她撐腰,順便懲罰了一下府裡作妖的人。”
切菜的大嫂,一邊切菜一邊說:“看看,曾姨娘再得寵,也是個姨娘。夫人再不得寵,她也是一家的主母,更何況這個家根本離不開夫人。”
大家說的嘻嘻哈哈,把這些作為茶餘飯後消遣的笑話來講。
大家說歸說,其實心裡也明白,現在的葉府有點本末倒置了,作為家裡的一家之主,葉炳每天要去上值,回來還要跪祠堂,使這個一向意氣風發的家主,顯得有點灰頭土臉。
這才過去了五天,葉炳已經受不了了。
剛開始還以為,藍氏還像以前那樣,他隻要被罰跪,就會及時給他送來柔軟的羊皮護膝,還囑咐他護好膝蓋,不然會落在病根的。
這次罰跪,他一點都不擔心,還在想:“這次藍氏給我送羊皮護膝的時候,我該怎麼給她擺臉色,讓她知道自己生氣了,然後讓她回去跪求老太爺,求老太爺把他和曾姨娘的懲罰撤了。
想想她這樣為他和蓮兒著想的份上,他會考慮一下,以後不會休棄她,允許她呆在葉府裡,到時候給她劃個偏院,讓她在那裡終老。”
理想是豐滿的,現實卻很骨感,這次葉炳的希望變成了失望。
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藍氏一次也沒來看過他,也沒有給他送任何護膝的東西,就好像他不存在一樣,連個下人都沒有派來,更不用想她會親自來看他,這讓他很納悶,她是不是把他忘了。
他讓身邊的小廝給她捎話:“祠堂裡又悶又黑,地麵也硬的很,老爺的膝蓋已經變得青紫了,要是這樣跪上三個月,老爺的膝蓋保證就廢了。”
沒想到小廝回來說:“夫人聽了奴才的話,笑了一下,然後讓我把這些話說給曾姨娘聽,讓曾姨娘想辦法,她自己轉身進了屋裡,再也沒有出來。”
“奴才等了一炷香的功夫,也沒見夫人出來,沒辦法,隻有先回來請示老爺,要不要去告訴曾姨娘?”小廝問道。
他想到蓮兒那樣出塵的人,怎麼能讓她操心這樣俗氣的事情,這種事情隻有那個渾身是煙火味和銅臭味的藍氏去做。
他覺得藍氏不可能看著他活活受罪的,還不死心地問道:“你是不是沒把話給她說清楚,你把說過的話,再給我一字不落的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