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氏搬出了葉府,要說最高興的人莫過於曾姨娘。她眼巴巴地盯了主母之位十幾年,覺得自己委屈了十八年,現在這個願望終於變成了現實,她能不高興嗎?
她惡狠狠地說道:“這個賤人,總算是走了,她要是個明白的,早該走了。她壓在我的頭上整整十八年,從我十七歲進府,直到今天,她整整壓了我十八年,讓我屈居妾位十八年。這從今往後的好日子,是我的委曲求全換來的。這個賤人,她走的好,我再也不讓她回來了。”
丫鬟紅綢說:“要不老爺怎麼那麼喜歡夫人你呢,還是夫人英明智慧,以後這個家裡就是夫人說了算,那個賤人她是自斷後路。”
曾姨娘看著紅綢,躊躇滿誌地說:“你說得對,而且你跟著我辛苦了這麼多年,以後我絕不會虧待你的。”
紅綢看到自己的好日子越來越近了,她機靈地說:“多謝夫人,奴婢是夫人的人,做什麼都是應該的,夫人今後的大好日子,都是夫人自己的英明決定。”
紅綢又趁機說:“夫人今後要做這府裡的主母,不如給自己定做一副頭麵,要配得上自己的身份的那種頭麵。”
曾姨娘覺得紅綢說得對,她說:“你倒提醒了我,過兩天咱們去首飾鋪子,打一副頭麵,順便再做兩身衣服。”
紅綢聽了非常高興,趕快去安排馬車。
藍氏走之前,把自己的嫁妝全部剝離出來了,而且全部都帶走了。不但把鋪子、莊子、田地帶走了,還把她帶來的陪嫁丫鬟、小廝和管事等,一律都帶走了。
她留下的,現在握在曾姨娘手裡的,都是葉家的,是葉炳做事後,老太爺慢慢攢錢買下的。目前,葉家隻有一個雜貨鋪子,一個筆墨鋪子,還有一個莊子。
這些鋪子的管事,原來都是藍氏帶來的,都是很會做生意的,把原來冷冷清清的門麵,經過幾年打理的紅紅火火。
曾姨娘掌家後,為了顯示她的權威,把這些管事全換成了自己的人。後來這些人,被藍氏悄悄安排到自己的鋪子裡麵,依然做著管事,因為這些人精明能乾,又是做了多年的管事,現在她的鋪子裡的生意打理的紅紅火火。
曾姨娘翻看著那些賬本,她從來沒有管過家,不知道賬本是怎麼記的,家裡的流水是怎麼走的。她問了問自己提上去的那些管事,那些管事也是半通不通,隻能大概地給她講了一下,她聽的迷迷糊糊,根本就沒有弄清楚怎麼回事。
平常的時候,她隻管伺候好葉炳,然後對鏡梳妝,把自己打扮的美豔無比,讓葉炳看著賞心悅目。
現在,那個討厭的藍氏走了,她要做葉府的主母,做主母的第一條,就是要打理中饋,她看著那些繁瑣無比的賬目,打著哈欠,對那些回事的管事說:“好煩呀,你們都下去吧,我想休息一會兒。”
管事們懵懵懂懂地從議事廳出來走了。
此時的曾姨娘,哪有剛才的萎靡不振,她滿臉凶狠地說:“這個賤人,她故意把這麼難的事撂給我,就是想看我的笑話,讓我去請她回來,她想的美,我偏不讓她如願。”
紅綢見縫插針地恭維她說:“夫人這麼聰明,這麼多年來,夫人和藍氏爭鬥,哪回不是夫人占了上風,那個藍氏她哪裡你的對手。那個賤人她能乾的事,夫人你肯定乾的比她好。”
曾姨娘聽了她的話,心裡舒服無比,她不服氣地說:“你說得對,那個賤人,一個低賤的商戶之女,琴棋書畫一竅不通,她能做好掌家之事,我肯定也能做好,而且會做的比她好。”
紅綢拍馬屁拍慣了,趁機又順溜地說:“奴婢相信,夫人你一定做的比藍氏好。”
曾姨娘看著她,無比真誠地說。“紅綢,這些年多虧了你在我身邊,為我出謀劃策,等我坐穩了這個位置,我一定要提攜你和你的家人,讓你們過上更好的日子。”
紅綢聽了激動不已,望著眼前那個向往已久的大餅,垂涎三尺,她耐著激動說:“奴婢多謝姨娘的提攜之恩,我們全家願意為你做牛做馬,為你效力。”
曾姨娘聽了心裡妥帖無比,屋子裡的主仆兩人,對將來的日子充滿希望,一片向往之心。
今天是葉府主母查賬的日子,耳房的議事廳裡坐滿了府裡的各位管事們。
因為家裡換了主事之人,又因為許多管事都是曾姨娘新提攜的,雖然他們成了府裡的管事,但他們對家裡的事,尤其是外麵生意上的事,都和曾姨娘一樣,不太明白。
議事廳裡坐滿了葉府的管事,她們懷揣著夢想,想著跟著新主子,不過幾年,家裡的境況會翻一番,就像藍氏手下的那些管事們一樣,不但吃得好穿得體麵,家裡麵比一般官員家裡還要富庶。
他們親眼看見,那些清水衙門的官員們對葉府的管事們很是客氣的,以後過幾年,她們的日子也和那些人一樣,想想這些,激動的一晚上睡不著覺。
曾姨娘拿著賬本,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本夫人讓你們來,就是給你們安排一下,你們回去以後仔細研究賬目,看看哪裡有問題,看完了再來給本夫人彙報,因為最近我比較忙,顧不上看賬本,這些事全仰仗各位了。”
管事們戰戰兢兢地接過賬本,小心翼翼地走出議事廳。雖然她們也沒看過賬本,但可以想辦法托人,找個會看的人,幫忙看一下,也能找出問題,但請人幫忙,是要付銀子的,管事們肉疼極了。
大家各顯神通,終於把賬本看完了,然後按照那些字麵上的數字,把賬麵上的事給曾姨娘彙報了。
曾姨娘哪裡能聽得懂,假裝在那裡仔細的聽了一早上,最後聽的一個頭兩個大,最終聽完了。
晚上葉炳回來後,她向葉炳撒嬌:“表哥,那個藍氏真是惡心,她故意把賬本做的這麼難懂,這些從商賈手裡出來的東西,果然和我們清貴人家的東西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