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京都的官道上,一個頭戴鬥笠,身穿一身黑衣的少年,騎在一匹棗紅色的馬上,不徐不疾的走著。
隻見那少年,長的並不太帥,應該就是那種走在大街上,沒人多看一眼的那種人,
十**歲的年紀,麵色黝黑,一對細長的小眼睛,精光閃爍,充滿著堅毅;
厚厚的嘴唇,微微上翹,帶著一絲淡淡的微笑,讓人一見之下,就會感覺這是一個憨厚老實,忠誠可靠之人
他的腰間斜插著一把血紅色的寶劍,劍柄之上那個猙獰而恐怖的骷髏頭,與他整個人顯得格格不入,格外的顯眼。
正是仇一劍
這時,仇一劍的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微笑,半眯著那一對細長的小眼睛,直愣愣的望著遠方,對道路兩邊的美景根本視而不見,顯然是,正在想著自己的心事
他心裡正在想著:“當時在黃河邊上,妹妹小丫和趙語嫣被邪魔老祖投向了那個少林和尚,普空大師的懷抱,然後自己就和妹妹她們失散了。
我現在應該先去京都藏家看看,妹妹小丫是否和趙語嫣一起回了藏家,如果妹妹這幾年,一直在京都藏家生活,那就太好了,有趙語嫣在,我想藏家應該也不會去,為難她一個小女孩吧!
如果能夠順利找到自己的妹妹小丫,然後就北上去北疆尋找師母,安置好師父的骨灰,把師母一家安排好了,再就是尋找師父的仇人閩江元了。
想起了小時候的小丫,以及和小丫在東陵城街頭,同甘共苦的點點滴滴,仇一劍嘴角不由得微微上翹,心間升起了陣陣暖意
他輕輕歎了一口氣,心道:“八年了,也不知道小丫頭這幾年過的怎麼樣?沒有自己在身邊,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再挨餓受凍?
是不是已經長高了?現在已經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大姑娘了,是不是變的漂亮了?
唉!這幾年哥哥沒在你身邊好好照顧你,是哥哥的錯,哥哥對不起你啊!也不知道這八年你是如何過的?真想立刻就見到你!”
仇一劍想到這裡,感覺需要自己去辦的事太多了,不由得心生急切,推馬急行
這一日,來到晏城,感覺肚裡空空,有點饑餓,就想先去找一個酒館,歇息一下,吃點東西再出發
正在大街上行走,看到所有的人都在交頭接耳,議論紛紛,都朝一個方向急匆匆地跑去,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心生好奇,就跟在大家身後,來到了一座宏偉壯觀的大宅子門前,隻見那宅子是一個龐大的建築群,群樓高聳,崇閣巍峨,錯落有致,好不壯觀
高大的門樓前,矗立著一對漢白玉獅子,張牙舞爪,雄壯挺拔;朱紅的大門配以雕梁繡柱的廊簷
仇一劍驚奇地發現,那大門的門釘竟然都是真正的金子做的,連漢白玉獅子嘴裡的那個珠子,都是純金打造的,梁柱之上的那些圖案,也都是真金白銀,化成金水之後所畫,在陽光的照耀之下熠熠生輝,好不奢侈,可見這家人一定是一個非常非常,有錢的人家
而這時,正有一個大漢跪在門樓前的地上,旁邊立著一個白帆,上寫:“為老父治病,跪求養魂丹”,周圍被看熱鬨的人們,圍的水泄不通
仇一劍見對麵有家小酒館,便走了進去,找了個臨窗位置坐下,
剛剛坐下,就聽旁邊有人正在說:“這個大漢叫斷魂槍邢義豪,武藝高強,行俠好義,從不恃強淩弱,
而且為人至孝,現在他的老父親得了一種怪病,常年不能睡覺,聽說邢義豪為了給他父親治病,變賣了所有的家產,訪遍了大江南北所有的名醫,可是始終不能治愈”
另一個人說:“是啊!我也聽說了,我還聽說,最近邢義豪的孝心,感動了一個隱世名醫,
從千裡之外趕來,為邢義豪的老父親診治,告訴邢義豪說:“要想治好他的老父親,隻能用血嬰丹才可以,
而要煉製這血嬰丹,就得需要一種很稀有的藥材,而這種藥材就是有錢也買不來......”說到這裡,那個人卻停頓了下來不說了
旁邊的人有點著急的追問道:“到底是什麼藥材嗎?這麼珍貴?你彆賣關子了,趕快往下說啊!”
隻見那人,不急不忙的夾了一塊紅燒肉,放在嘴裡慢慢地咀嚼著,眾人都瞪著一雙大眼,巴巴地看著他,等他吃完了好繼續講下去
那個人好不容易把那塊紅燒肉,吞咽到了肚子裡,咳嗽了一聲,終於接著講到:“要想煉製血嬰丹,就得需要一種很特殊的藥,這種藥叫“血嬰花”,而這個血櫻花,是一種叫“血嬰樹”上所開的花,這個“血嬰樹”很是邪門,他必須要用嬰兒的鮮血澆灌,才能生長開花!”
眾人聽到這裡,儘皆大吃一驚,驚呼道:“嬰兒的鮮血嗎?那也太不可思議了吧!誰會用小孩子的鮮血去澆灌一棵樹啊?那也太殘忍了吧!”
又一個人說道:“這也太不可思議了,你不會是在瞎扯的吧?”
那人見到,大家在質疑他的話,很是生氣,剛要開口反駁
旁邊一個人,突然一拍桌子,大聲叫到:“如果你說的這是真的,那不就是說,高府裡,就養著這種“血嬰樹”嗎?那高府豈不是在用嬰兒的鮮血.......?”
這人突然大瞪著眼睛,不敢再說下去了
其餘的人也都明白了,他要說的是什麼意思了,儘皆轉頭望著街上跪著的邢義豪,又看了看高府那雄偉的門樓,互相看了看,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表情
仇一劍這時站起身來,衝著他們一拱手,說道:“各位大哥,不知道這高府是何來路,看著也是一個挺有錢的主啊!”
那幾個人回頭看向仇一劍,見他年紀不大,有點麵善,最早說話的那人說道:“你不是本地人吧?要不怎麼會連高府都不知道呢?”
仇一劍點頭說道:“我是一個過路之人,見各位大哥講的精彩,忍不住開口相詢,大哥勿怪!”
那人說道:“小兄弟,不必客氣,你不是本地之人,這也難怪了,高府的主人叫高百萬,乃當地之首富,家產那可是富可敵國,整個晏城大部分的產業都是他們高家的,傳聞高家的錢太多了,連高百萬自己,都數不清他家到底有多少錢?就連他家的夜壺都是金子做的!”,說罷哈哈哈大笑
正當那人說的起勁的時候,卻聽高家的大門轟隆一聲,被打了開來,眾人急忙抬頭張望,隻見裡麵走出來,一個管家模樣的男子和十幾個一看就是江湖人物的府衛
隻見那管家模樣的人,走到邢義豪身邊,說道:“我是高府的管家陳平,我家老爺說了,我們高府之中,並無你說的什麼“血嬰丹”,識趣的就快快離開,否則我們就不客氣了”
邢義豪跪著沒動說道:“追風劍客陳平,以追風十三劍縱橫綠林道,罕有敵手,幾年前,突然從江湖消聲匿跡,像你這樣的武林俠士,卻屈身在高府做管家,真是不可思議?”
那陳平聞言,嘴角微微抽了抽,口中卻說道:“人各有誌,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難處,我身在高府,並不覺得有何不可?
倒是你無緣無故跪在我高府門前,強行求藥,也不見得是英雄之行徑吧?”
邢義豪搖搖頭說道:“我為父求藥,寧願下跪在高府門前,也未做仗勢欺人之事,隻是為一個孝字,望陳大俠能夠體諒!”
陳平搖搖頭說道:“你這樣就是變相的逼迫,會讓高府落下口舌,再說了,我高府之內,並無你說的什麼“血嬰丹”!,
就算是有,那也是我們高府之物,借與不借那也要看我們府宗的心情,你既然認識我,就應該知道我的手段,我勸你還是趕快離開為上,不要讓我們為難”
隻聽那邢義豪說道:“我知道高府之內有一株“血嬰樹”,而這株“血嬰樹”,所開之花,名曰“血嬰花”,是煉製血嬰丹不可或缺之藥,我父身患奇病,日日夜夜受儘折磨,隻有用“血嬰花”煉製的血嬰丹,才能醫治,晚輩不得已,前來相求,還望前輩能夠成全!”
陳平神色堅決的說道:“我們高府並無你所說的什麼“血嬰樹”,你不要在這裡胡言亂語,我勸你趕快離去,不要逼我動手”
隻聽陳平身後一人,不耐煩地說道:“陳管家何必給他如此廢話,直接打發了不就行了,沒必要這樣磨磨唧唧的吧?”
說吧,一個漢子閃身而出,一招“撼山腿”,閃電般踢向邢義豪的心窩,
隻見那邢義豪不閃不避,硬生生接了那漢子這一腿;
身子被他踢得向後滾出了一丈多遠,邢義豪爬起身來,走了回去,又跪在了原地,開口說道:“我實乃誠心相求,絕非故意生事,還望能夠體諒一二?”
那人見邢義豪,又跪在原地,心中大怒,暴喝一聲:“好、好、好我看你是不是真的打不還手?”
說罷,氣沉丹田,一雙手掌陡然間,變成了碧青之色,邢義豪見狀,眼光一凝,嘴裡說道:“青城派的碧玉掌,好,我就再接你一掌!”
說罷,隻見邢義豪跪在原地,氣運全身,當真巍然不動;
那人一聲大喝,隻聽嘭的一聲巨響,一掌擊在邢義豪的心口,邢義豪身體瞬間被打的飛了起來,摔在了兩丈多遠的地上,一動不動了
周圍的人看著倒在地上的邢義豪,頓時議論紛紛,麵露同情之色;
仇一劍也是不由自主的站起身來,靜靜地看著躺在地上的邢義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