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了。
“哈。”
麵對這一幕,舒沫春卻笑了一聲,笑聲之中多有解脫和無奈。
“果然,我這等心魔,注定是要被.......”
“轟!!!”
一句話還沒說完,李夏驟然抬手,甚至連劍都沒有拔出,隻是一拳,就讓舒沫春的肉身倒飛而出,狠狠的砸在了神桑樹上。
堅硬到被認為是無法破壞的神桑樹在這等巨力之下都搖動了數下,樹乾之上多出了幾道裂痕。
舒沫春張口吐出一口黑氣,她那用魔氣模仿出的肉身在這一拳之下殘破不堪,皮膚龜裂,一陣陣黑煙自她那如破碎瓷器一般的皮膚之上冒出。
“你如此機關算儘殺某,某現在殺了你,你應該也沒有什麼怨言吧?心魔。”
李夏一步一步走到舒沫春的麵前,摸了摸肩膀上幾乎深入胸腔的傷口,那傷口立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可是此時的李夏臉色卻黑的可怕!
“並無...怨言...”
舒沫春緩緩抬起頭,將天鵝一般的脖頸展示在李夏的麵前:
“請殺。”
“我不怕你了。”
"說得好。"
李夏點了點頭,抬起手來,拳頭上竟然隱隱覆蓋了一層星光:
“那某就送你歸西吧。”
“李夏你等等!我的心魔應該我自己來.....”
舒秋巧趕緊阻止,李夏的拳頭也隨之頓了頓,此時舒沫春抬起頭,看向李夏。
她的目光穿透前方那股黑氣繚繞的邪魔,直望向李夏身後的遠方。
在那裡,仿佛有一道渺茫的光,洗淨一切塵埃與罪惡,如此的溫暖,清淨。
舒沫春全力抬起雙手,雖身體疲憊不堪,每一次動作都似拚死掙紮。
她皮膚上的裂紋隨著動作更深,如同古老瓷器表麵的細微裂痕,每一道都刻錄著她的疲憊與沉重。
最終,她抬起了雙手,張開了雙臂,似是擁抱。
這個動作並非是向邪魔投降,也不是對抗那位試圖決定她命運的神女,而是朝向他們身後的——
那片概念般遙遠的地方,那片自由的天空,那片被她渴望已久的天光。
舒沫春的雙臂仿佛試圖在虛空中擁抱那份自由,每一個肌肉的緊繃都透露出她內心的渴望。
她的臉上浮現出一種難以言說的笑容,似有悲愴,但那抹悲愴中帶有一絲解脫,如同長久的束縛即將被打破,真正的自我即將被喚醒。
“自由啊.....”
舒沫春的身體周圍開始冒出繚繞的黑煙,如同夜色中的幽魂,從她皮膚上那錯綜複雜的裂紋縫隙中緩緩流出。
隨著縷縷黑煙的釋放,她的身體似乎也在悄然發生著崩解。
皮膚的表麵開始鬆散,仿佛粉碎的瓷器,輕微的動作都可能帶來新的裂痕。
“她要自爆!”
“李夏!等等!她不是要自爆!”
李夏的速度比舒沫春更快,在舒秋巧反應過來的前一瞬間,他的拳頭就已經重重轟下。
舒沫春保持著張開雙臂的姿勢,恰如期盼擁抱自由的最後瞬間。
哪怕是現在,她無頭的軀體依舊維持著那個姿勢,脖頸處黑煙繚繞,仿佛是正在燃燒的黑色蠟燭,正在將整個身體一點一點的燃燒殆儘。
“李夏!你!”
舒秋巧大驚,卻見李夏緩緩擦去拳頭上的黑煙,悠悠的歎了口氣。
竟然能在瀕死之時拷走舒秋巧的規則,借著這天時地利人和,再加上手中的金蠶蛹,以身死為代價,將自己與舒秋巧的因果徹底抹去。
從剛才她身死的那一瞬開始,她的身份就不再是舒秋巧的心魔,而是一個切實存在,被天道認可的獨立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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