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點點亮起來,忙活了整整一個時辰的辛寶兒,累的癱坐在桌邊,胳膊都抬不起來了,身上黏嗒嗒的,難受的不行。
“好想小蓉蓉啊。”
果然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
抻了抻酸疼的腰,終究還是起身往廚房走去,這一身汗味加血腥味,實在沒法見人。
她可沒忘自己的身份,過來這邊就是給人家做妾的,上邊可還有一個主母要伺候呢,形象還是要注意一下的。
等辛寶兒遮遮掩掩,輕手輕腳的把自己整理好,屋外也開始有了動靜。
辛寶兒並沒有急著出去,她現在的狀態實在算不上好,眼下的青黑肉眼可見,身子也軟綿綿的沒什麼力氣。
查看了一遍魏雨和趙賢的狀況,沒有再燒起來,那兩個女子也沒有要醒的跡象,她一個出去見人,難免有一種搶著出風頭的嫌疑。
“不患寡而患不均。”
為人處世,和錢財分配也沒什麼不同,儘量保持和大家一致的步調,才能不被惦記。
想通這些,辛寶兒乾脆擺爛起來,趴在桌子緩緩神,其他的等大家都醒了再說。
辛寶兒是被魏雨搖醒的,可能是實在太困太累,辛寶兒這一覺睡的極沉,醒來的一瞬間,腦袋還是懵懵的,眼睛半睜不睜的,看著極為可憐。
“昨晚你是不是都沒怎麼睡啊,要不要去床上睡一會兒?”
魏雨有些自責,要不是她身體不爭氣,寶兒也不用受累照顧她們一晚上。
其實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對辛寶兒另眼相待,按理說她性子冷,很難交到朋友。跟趙賢關係好,那是進京的一路上一起經曆了很多事,一點點積累起來的感情。
可辛寶兒不一樣,幾乎是第一次見麵,她就下意識的想保護她,如今被她保護了,感到愧疚的同時,也很是高興,至少證明她的付出沒有被辜負。
“什麼時辰了?”還沒清醒的人兒,聲音都低低的,啞啞的,聽著都讓人心軟。
“過了辰時了。”魏雨倒了一杯水給她遞過去,心疼的說道。
“不睡了,總要見見這裡的主人,才知道接下來怎麼過。”
狠狠的閉了閉眼睛,在睜開已經有了幾分清明,掙紮了幾下,才站起來。
“阿雨,你把賢兒叫起來,我出去打點水進來給你們洗漱。”
“我去吧,你在歇一會兒。”
魏雨二話不說,端起水盆就要出去,辛寶兒見她確實沒逞強,也沒在攔著,囑咐她注意手臂上的傷,才放人出去。
人出去了,她還羨慕了一會兒,到底是習武的人,一隻手端起半盆水穩穩當當,竟比她兩隻手還輕鬆。
輕輕推了推趙賢,將人喚醒,伺候她穿好衣服,又小心的將人扶下床,安置在桌邊的凳子上。
一轉身,另外兩人也已經起身了,辛寶兒禮貌的朝兩人點了點頭,便開始整理被褥。
沒多久,清清爽爽的魏雨雙手端著水盆回來了,辛寶兒連忙跳下床,小跑著將水盆接過來,小聲埋怨道“小心傷口。”
“這點傷不算什麼,我看主人家應是也起來了,廚房裡就一個老婆婆在忙活,你說我們要不要去幫幫忙?”
魏雨也不在意,小聲的辛寶兒商量。
辛寶兒一邊將布巾打濕,一邊想了想說道“還是不了,先看看情況再說,還不知道主母是個什麼樣的人呢,擅自行動,若是犯了她的忌諱,豈不是平添麻煩。”
“行,那聽你的。”魏雨從善如流的接過辛寶兒手裡的布巾,走過去給趙賢淨手淨麵,辛寶兒笑笑,也自顧的洗漱起來。
五人收拾完,並沒有主動走出屋門,就安靜在屋裡等著,誰也不願那個出頭的鳥兒。
辛寶兒好笑的看著那兩個一大早就精心打扮的姑娘,想到昨晚那個男子,心裡突然有一種很確定的想法,不知為什麼,就是覺得這兩人怕是要空歡喜一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