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一過,時間似乎都變得更快了,在屋裡窩著窩著,再出門,春天就在眼前了。
“又該春種了,北地今年應該不用到處借糧種了吧。”辛寶兒推開窗,看著小院新開辟出來的花圃,此時已經冒出幾抹新綠,不由得想到已經打包運走的那些個苞穀,洋芋,還有番薯,於是出聲問道。
“嗯,去年就有留出來,再加上運過去的那些,還可以多開墾一些土地。”褚星辰語氣輕鬆的說道。
“會不會有人破壞?”想到什麼,辛寶兒突然擔憂的說道。
“彆擔心,我能處理。”褚星辰安撫道。
辛寶兒回頭看著褚星辰,男人一如往常的溫潤如玉,在她麵前更是一舉一動都透著溫柔和煦,像是外麵那些風霜雨雪,都撼動不了他分毫。
離約定離開的時間越來越近,他也越來越忙。
辛寶兒前幾天又出去了一趟,正好趕在糧食運走之前,那天褚星辰要忙,辛寶兒就帶著魏雨和羽四兩人一起。
平時有褚星辰護著,她隻乖巧的跟著他的腳步走就行了,對於周圍的環境,她是不大關注的。
而今天不同,那個讓她感覺安心的人不在,她很自覺的補位,成為一行人的主心骨,心態不同了,關注的點也就不同了。
從莊子回家的路上,她們坐的是辛家的馬車,她挑了最普通的一輛,也沒有掛辛家的標誌,坐在車裡,周圍的聲音不斷的往她耳朵裡鑽,那也是她第一次,設身處地的知道當前的局勢。
“如今局勢竟然已經這麼緊張了嗎?”辛寶兒輕聲說,不像是詢問,更像是自言自語。
“是啊,老皇帝之前昏迷了一次,在醒來之後,精神狀態就不太行,去年端木家被清算,太子妃所處的嫡皇孫消沉一段時間,太子似乎也沒有幫他的意思,後來不知道皇孫又從哪裡籠絡了一群人,感覺又有一爭奪之力了,如今兩父子之間勢如水火。”
“傳言五皇子在伺疾期間,在老皇帝寢宮偏殿與宮女飲酒作樂,還說了一些大不敬的話,被突然醒來的老皇帝抓個正著,雖然有貴妃從旁斡旋,但到底還是遭了厭棄,如今已經不能近老皇帝的身了。”
“二皇子和三皇子自己就能把自己蠢死,說是結盟,又誰也不信任誰,明麵上笑臉相迎,背地相互捅刀子,誰也不是傻子,最開始因為利益跟著他們的那批人,這一年來紛紛動搖,陽奉陰違,不成氣候,對我們構不成威脅。”魏雨很貼心的給她解釋道。
魏雨常年跟在辛寶兒身邊,對她的性子也算了解一大半,她就是那種,不關我的事兒,就堅決不理會的人,說白了就是懶。
讓她鍛煉身體,那是能少走一步絕不多走一步,動腦子也是一樣的,能少惦記一件事兒,絕不給自己找事兒。除非是她十分感興趣的。
因為主子懶,所以魏雨就自發自覺的能者多勞,有事沒事從忘川那探聽一些時下的消息,在或者訓練那群孩子時,從和氣樓那裡查看一些近期的消息,反正有褚星辰的關係,也沒人限製她。
平時辛寶兒不問,她也不會多話,可一旦辛寶兒想知道什麼,她基本上都可以回答出來,絕對不會讓她把時間花在整理消息上。
“阿雨越來越貼心,離開你我可怎麼辦啊?”辛寶兒聞言抱著魏雨的手臂撒嬌道。
魏雨隻是笑著不說話,溫暖是相互的,她家沒了,身邊的小姑娘給了她一個家,她自然會倍加珍惜。
“太子和自己兒子打擂台,太子妃站哪邊?”辛寶兒突然十分感興趣的問道。
“太子很久沒有去過太子妃的院子了,太子如今一直呆在惜側妃的寢殿,吃喝拉撒都是惜側妃親力親為,很多對外的事情,很多都是交給大公子去做的,外麵都在說,太子是打算扶植庶長子上位。”
“這個禍害,這是打算把我二姐母子三人推上風口浪尖啊!”聽到這裡,辛寶兒氣憤的罵道。
“我二姐姐現在怎麼樣?”辛寶兒擔憂的問道。
“這個暫時沒有傳出什麼不好的消息,隻聽說小郡主住進了皇後娘娘的寢宮。”魏雨答道。
辛寶兒下意識的皺眉,總覺得事情哪裡不太對,心裡想著,一會兒到了辛家,得與父親見上一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