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星辰的到來,讓屋內高漲的氣氛有片刻凝滯。
褚星辰對這種狀況也不意外,畢竟此時他的身份不同,尊卑有彆,有時候有些距離感才是好事,這也是他不陪辛寶兒一起過來的原因。
辛寶兒哪裡遇到過這樣的場麵,表情略微有些尷尬,褚星辰看出她的不自在,推了推她,示意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辛寶兒乖乖的走了,褚星辰才在辛家幾位老爺的簇擁下,走到了主桌主位上坐下,全程神態自若,沒有絲毫不適應。
“諸位都坐吧,我今日也是辛家的女婿,大家隨意些。”
眾人得了話,這才紛紛落座,在褚星辰有意無意的引導下,沒多久氣氛又活躍起來。
辛寶兒原本還挺擔心的,畢竟褚星辰這些年很少被允許出那個荒宅,在人際交往方麵應該是有些欠缺的。
坐下之後,時不時的用餘光打量男賓方向,看他遊刃有餘,侃侃而談,她還挺新奇的,同時也有些酸酸的。
這個男人光風霽月,儒雅風流,有謀略,有手段,有仁心。從前困於陋室,她於他來說是唯一的特彆。
可如今已是潛龍騰淵,終於可以大顯身手,想來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在北地稱王,到時候所有人都會看到他的好,環肥燕瘦,桃李芬芳,自己於她大概也變成尋常。
自古繁花相競處,英雄塚,美人墓。
她還是守住自己心,安穩到老最重要。
這也想著,浮躁的心漸漸又沉寂下來,慢慢的就將男人忘在腦後,與姐姐妹妹玩鬨在一處。
飯後沒多久,褚星辰又以公務繁忙為由,匆匆離開了辛家,期間隻簡單與辛寶兒交代幾句,辛寶兒已經在心裡做了決定,自然也不在意這些,隻說晚些回去,便跟辛家下人去了客房休息。
褚星辰心下無奈,卻也無可奈何,隻得悻悻的的離開了。
午睡了一個時辰,辛寶兒才感覺神清氣爽,想起如今的困境,打算找父親,叔叔們取取經。
出門尋了辛家的丫鬟,那丫鬟也是辛家的老人,聽她詢問,二話不說,放下手頭的活計,親自帶著她去了前院的大書房。
她到時,辛家兩代話事人都在,仿佛正在討論著什麼,見她過來,便停下話頭,將人迎了進去。
“八丫頭,可睡好了。”辛大老爺笑得一臉慈愛,語氣溫和的問道。
“睡的可好了,多謝爹爹掛心。”辛寶兒乖巧的應答。
“怎麼沒去尋姐姐妹妹們玩耍,可是有事尋我?”辛大老爺見她這般乖巧,心裡更為喜愛,繼續問道。
“可是在夫家受了委屈?”辛二老爺脾氣火爆,當即大聲問道,其他人也七嘴八舌的詢問。
辛寶兒心裡熨貼,麵上更為乖巧,笑得柔柔順順的,很是招惹疼。
“父親,叔叔,哥哥們且放寬心,寶兒在夫家一切都好,隻是如今二爺忙著整頓北地,安頓流民,花錢如流水,可我手上生意卻越發不景氣,寶兒自覺能力有限,特來尋父兄叔叔們取取經。”
聽了辛寶兒軟軟乎乎的一番話,屋內眾人卻都沉默下來。
良久,大哥兒辛承風才沉重的開口,“不瞞八妹妹,我們剛剛也是在討論這件事,如今各處都亂,百姓每日過的膽戰心驚,哪有心思享受生活,我們正商討是不是要將外麵的生意收攏一部分回來,減少一些虧損。”
“國家動蕩,我們這些富商遲早會成為各個勢力盤剝的羔羊,與其讓北地之外的產業成為辛家的掣肘,不如早些舍了,少些麻煩。”辛三老爺冷靜的說道。
辛寶兒聽了這些心裡也是沉甸甸的,在腦海裡將以前看的各個戰亂時代都回想了一番,發現果真如父親和叔叔們所想的那樣,要麼淪為權力壓榨的工具,要麼在各個勢力傾軋下屍骨無存,總之下場都不是辛寶兒想看到的。
“隻是這樣一來,能提供給皇孫的助力就小了,到時候就怕牽連到你,你本就是給人做妾的,到時候主母少不了要搓磨與你。”辛大老爺歎息道。
辛寶兒聞言卻是笑了,笑得溫柔恬靜,十分安撫人心,說出的話,卻是多了幾分不屬於女兒家的霸氣。
“父親,叔叔,哥哥們大可放心,你們可知自從入了他家的門,他手裡的所有田鋪產業都在我手裡管著,可以說如今這北地的財政大權都在我手裡,沒人能拿捏我。”
辛家一眾爺們聞言也是震驚不已,見鬼一般的看著她。
“所以盛京前兩年興盛一時火鍋,燒烤,冬天裡的新鮮蔬菜,還有那個月入百萬銀的娛樂城,都是你的手筆!”辛承誌幾乎是尖著嗓子驚呼出聲。
辛寶兒弱弱的點點頭,屋內隻餘一陣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竟不知我家還出了這麼一個商業奇才,就說八丫頭是個有福氣的。”辛二老爺笑得格外暢快,仿佛辛寶兒是他親閨女似的。
“二叔謬讚了,我隻是出出主意,都是下邊人辦事老道,否則再多想法也不能成型。”辛寶兒謙虛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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