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白怕他再牽扯傷口,下意識想要靠近“皇上息怒……”
“過來乾什麼?喂你的湯!”
鐘白被迫縮了回去,滿臉都寫著愁苦,他也想喂,可謝蘊不喝啊。
“謝姑娘,喝一口吧。”
他懇求似的開口,謝蘊卻並不給他這個麵子,不管鐘白怎麼喂,她都不肯碰一下。
殷稷冷冷看著,眼見謝蘊油鹽不進,眼底火氣逐漸聚集“好,不喝是吧,還是餓得輕,那你就繼續餓著吧!”
他摔袖就走,門板被摔得“哐”的一聲響。
鐘白被驚得一哆嗦,下意識想去追,又想著謝蘊的臉色怕自己走了她要出事,一時間頗有些進退兩難。
“你們真是……我這先管誰啊?”
他哀嚎一聲,恨不能跪地給兩人磕一個,求他們不要再為難自己。
然而不等他跪下去,門板再次一聲巨響,殷稷黑著臉去而複返,氣勢洶洶地朝他走了過來。
鐘白被唬得連連後退,卻還是被追上了,湯碗都被拿了過去,他忍不住吞了下口水,總覺得殷稷這架勢是打算把湯碗扣在謝蘊頭上。
“您息怒……”
殷稷一把推開他,在床邊坐了下來,恨恨盯著謝蘊看了兩眼,端著碗的手青筋直冒,仿佛要將那碗硬生生捏碎一般。
可下一瞬,他便拿起湯勺,親自盛了一勺抵在了謝蘊唇邊“喝。”
謝蘊這才再次睜開眼睛“你想了這麼久……沒有想到彆的生路吧?”
殷稷臉色驟然黑沉“謝蘊,朕讓你喝湯,沒讓你說這些廢話,你再不聽話,朕有的是法子逼你就範。”
“四麵楚歌,何必固執……”
“你有完沒完!”
殷稷一聲爆喝,顯然已經耐心告罄,“鐘白!”
鐘白忙不迭過去,他不知道殷稷想讓他乾什麼,緊張得手足無措,殷稷卻隻是把湯碗塞進了他手裡,而後一隻手舉勺,一隻手捏住了謝蘊的下巴。
“既然你不肯自己喝,那朕就隻能給你灌進去了,你最好配合點,嗆到了遭罪的可是你自己!”
謝蘊極力掙紮“我不喝……殷稷彆再……”
殷稷手上用力,硬生生將湯水給她喂了進去,眼見她喉間動了動,這才鬆開手,可下一瞬謝蘊便歪倒下來,剛喂進去的湯全都吐在了殷稷身上。
“謝蘊!”
殷稷怒吼一聲,額角都已經凸起了青筋,鐘白大驚失色,謝蘊這舉動屬實有些過分了,莫說皇帝,就算是個下人被這麼吐一身怕是也要惡心了。
“皇上息怒……”
謝蘊費力抬起頭來,她也有些茫然,她其實已經吞進去了,可大約是太久沒進食的緣故,就在喝進去的一瞬間,胃部一陣劇烈的痙攣,將剛喝進去的湯水硬生生擠了出來。
嘔吐的強烈反應讓她眼前一陣陣發黑,她本就是在求殷稷,出了這麼一遭,對方隻怕是惡心的起身就走,真的再也不會來了。
“我不是……故意的……”
她無力地解釋一句,然而殷稷還是如她猜測的那般站了起來,連勺子都丟回了湯碗裡。
“謝蘊,朕仁至義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