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談了什麼?怎的這般嚴肅?”
謝蘊抱了個包袱出來,裡頭放著兩雙靴子,顯然是兩人一人一雙,她都收在一處了。
“兄長試一試吧,若是不合適我再改改。”
謝濟答應著將包袱接了過來,垂眼一掃,果然有一雙上麵繡著小老虎,他眯了下眼睛,抄起來就走“不用試了,你做的一定合適。”
謝蘊還想再勸他一句,就見他速度極快地出了門。
“走這麼急做什麼?”她困惑地看向殷稷,“是不是又有軍報來了?”
殷稷搖了搖頭,正要說沒有,卻忽然意識到了什麼,騰的站了起來“遭了,靴子!快,看看他是不是把我的靴子拿走了?”
他語氣急促,原本謝蘊覺得就算拿錯了也不是什麼要緊事,可愣是被他催得沒敢怠慢,掀開包袱看了一眼,果然是繡了老虎的靴子被帶走了。
“還真是拿錯了,你怎麼知道的?”
她還當是殷稷眼睛好了些,抬手在他麵前揮了揮。
殷稷憑感覺抓住了她的手,有些沒臉開口,早知道剛才就不顯擺了。
好你個謝濟,等你回來再跟你算賬!
謝濟抬手揉了下發癢的鼻子,拎著靴子看了一眼,咧嘴笑起來,讓你顯擺小老虎,現在是我的了。
他也沒走遠,就近選了個位置,將新靴子換上了,他和殷稷的腳差不多大,對方能穿的他也能穿,穿上後還原地跳了跳“果然舒服。”
他將舊靴子丟給找過來的謝鳴“送回太守府,這幾天行宮要是來人,就說我不在。”
謝鳴不明所以,還是答應下來,拎著靴子回了太守府。
謝濟踏著積雪往營地去,鐘青正在清點人手,戰機稍縱即逝,所以天一黑他就打算出去埋伏。
“不再去見一見皇上?”
“回來再說吧。”
鐘青檢查了一下兵器,“皇上可說什麼了?”
“皇上讓我轉告你,不得冒進,平安回來。”
鐘青咧嘴笑了一聲,眼見天色徹底暗了下來,他抱了抱拳“我記住了,再見麵咱們喝慶功酒。”
謝濟後退一步讓開了路,鐘青沒再回頭,帶著一眾將士出了營地,越走越遠。
雪地難行,幾十裡路走得人氣喘籲籲,鐘青翻開地圖看了一眼,覺得走得差不多了,便讓將士們歇息了片刻,兩刻鐘後眾人再次前行,天色很快亮起來,又逐漸暗下去,鐘青搓了搓凍的通紅的手,靠在了一棵已經枯死的樹乾上,翻開地圖再次確認了一遍。
“就是這裡,隱蔽,修整。”
數千將士迅速散開,這一路跋涉眾人已經筋疲力儘,雖然地上還有厚厚的積雪,可誰都沒顧得上清理,各自選好了位置便席地而坐。
既然是埋伏,眾人自然不敢生火,隻能擠在一起不停地哈氣搓手,耳朵卻半分都不敢放鬆,一直豎著,唯恐錯過了忽然下達的軍令。、
“都注意著點身邊人,誰撐不住了就喝口烈酒,彆把命丟在這。”
鐘青回頭囑咐眾人,將士們沒有回應,隻將話傳到了後麵去,他不放心地又看了兩眼,這才搓了下手繼續盯山下的路,如果蠻兵辰時出發,那應該快到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