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須要過去看一下。
如果還是像天使島那樣,必要的時候,她一定會出手阻止。
薄時允和薄婉華的院子,是有圍牆相隔。
這裡的布局像極了古時候的皇宮大院。
高牆林立,將一個個獨立的院落阻隔開來。
薑絮芝發現了一棵高大的梧桐樹。
這棵梧桐樹是長在薄時允的院子裡麵。
但是枝丫完全蔓延到了薄婉華那邊。
薑絮芝身手矯健,三下五除二就爬上了樹。
但是此時是冬天。
光禿禿的樹枝根本沒有辦法掩護她的身形。
薑絮芝隻能從樹上跳下去。
也不過就幾分鐘。
薑絮芝終於找到了那個搭著戲台子的院子。
這是一個到處都是竹林的小院,還有假山樹木,亭台樓榭。
院子的正中間搭著一個戲台子。
燈火透亮。
舞台上隻有一個人,濃妝豔抹,穿著虞姬的戲服。
戲服華麗精致,帶著精致的鳳冠,鮮豔的顏色仿佛舞台上燃燒的一團火焰。
幾縷發絲已經濕透,黏在臉頰之上。
她的每一個手勢用力的近乎誇張,像是要把自己的靈魂揉進這出戲裡,聲音時而高亢,劃破空氣,時而又詆毀婉轉,透著無儘的哀怨,像是被命運捉弄的呐喊,在愛與絕望的邊緣掙紮。
舞台也仿佛因為她變成了亂世,上演著人世間最極致的悲歡離合。
薑絮芝承認,她短暫的被舞台上的表演吸引了。
她從未看過如此震撼人心的表演。
她躲在一處假山後麵看入了神。
舞台上的人仿佛有魔力一般。
那一聲聲悲鳴聲聲泣血,字字句句像是重錘一樣敲擊在她的心頭。
她也不知道站在假山後麵看了多久。
直到表演到了最後,虞姬取出一把寶劍。
長劍拔出,月光之下閃出鋒利的光芒。
薑絮芝才恍然醒悟過來。
她要上去阻止。
哪怕知道薄婉華或許就在某個地方看著舞台上的一幕,哪怕她知道自己現在曝光興許會有危險。
但是她不能再眼睜睜的看著另一個生命的隕落。
薑絮芝正要出去的時候。
卻被一股力道拉扯。
薑絮芝轉頭一看。
看到的卻是沈憶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