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對視良久，傅明青打破寂靜：
“誰敢收留你，精神病院也不敢要你，行了，留在保衛科，等哪天平行世界消失了給你發退休金。”
“是單我一個有還是所有人都有？”曹安雲眯起眼。
傅明青拿過乾淨勺子敲他頭：“所有人都有，就算你有兩個人格，我也不會給你發兩份。”
曹安雲不滿地擺弄亂掉的頭發，抱怨：“傅老大真小氣，我等會兒就放哥哥出來氣你。”
“放吧，反正氣不死我。”傅明青無所謂聳肩，本該猥瑣的動作他坦然做起來隻剩瀟灑清爽。
搜尋一圈無果的齊聞秋又遊蕩回來，加入他們的話題：“什麼精神病院？”
找不合理物品找得太入神，齊聞秋隻聽見曹安雲提到了精神病院，他背著手撞了下傅明青：“怎麼不說話。”
曹安雲愣住，張著嘴沒想好怎麼回答，跟齊聞秋一同看向傅明青。
“精神病院管飯嗎？”齊聞秋接著問。
見敷衍不了，傅明青一本正經胡扯：
“不管，他們會讓你自己找飯吃，晚上不好好睡覺就會挨打，把你趕出去睡大街，還會有可怕的護工威脅你要給你打針。”
齊聞秋沉默，居然真的認真思考了一會兒，現代世界裡真的有這種不良醫院嗎？
再抬頭看見傅明青滿眼捉弄成功後的笑意，頓時無言抿唇，曲起手肘捅了下後者的腹部，不再繼續問。
轉移話題說起其他事：
“崔澤光的屍體明天會消失，我大概看了一眼，他身上的致命傷是腹部撕開的傷口。”
“是啊。”曹安雲附和，他不太願意回想當時的場景，“他自己撕的，多半是選中他當第一天的替死鬼了。”
“可他今天才死，要當替死鬼也是第二天。”齊聞秋指出時間問題。
第一天的替死鬼另有其人，誤入者之中混進了內鬼。
然而他們互相不熟悉，除了關係好的朋友，根本辨認不出其他人，就算性格發生變化他們也無從察覺。
“真麻煩。”傅明青聽完科裡兩人分析，感覺一個頭兩個大，他就適合打打殺殺，不適合思考。
“老大你忍著點，鬼還沒出來，也不知道怎麼殺，男主人也是個殺不死的，還沒找對辦法。”曹安雲也頭疼。
他仰頭灌下苦澀的咖啡，問齊聞秋：“小哥哥，你有什麼看法？我們今晚要不要出門探險試試。”
白天出門找不到線索，那就晚上出門看看，正與齊聞秋的想法撞到一起。
他輕輕點頭：“我想晚上出門看看。”
說完他又補充：“在玩完遊戲之後。”
掛鐘發出滴答響聲，一下下刺激人的耳膜，傅明青在鐘聲中動彈，拍拍齊聞秋的肩膀，咬牙切齒地微笑：
“不愧是新員工，辦事真積極。”
齊聞秋偏頭看他，長睫輕眨，順勢蹭了下肩膀上的大手：
“記得給我發工資就行。”
齊聞秋已經存了很多錢，爸媽也給他留下一筆巨款，但他依然覺得存款不夠，原因無從思考，他感覺自己失去了一段很重要的記憶。
傅明青敲他一個暴栗：“行，給你發，你安分點……”他話頭頓住，糾結地收回手，無法拒絕齊聞秋眼中閃爍的懇求，“算了，隨你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