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花的具體作用,傅明青就把花瓶放在窗台上。
“這位置咋樣?明天一早起來它就能曬到太陽,植物不都喜歡光合作用?”
確實也沒錯,齊聞秋沒反駁,他隻是看了眼垂下去的花頭。
窗外黑沉沉成為襯托它的背景,細小的花瓣堆疊在一起擠壓著,無風自動地舒展著。
“它看起來真像活生生的人。”齊聞秋輕聲低喃一句,傅明青沒聽清,繞去門邊扣上防盜門鏈,關掉大燈,僅留下床頭的小燈。
兩人平躺在床上勉強睡去,齊聞秋睡得很不安穩,不知過了多久,他醒了。
入目是如墨的黑暗,床頭燈被誰給關了?他這麼想著,身體平躺,雙手在胸口處交疊。
沒有要去下床開燈的想法。
睜著眼也看不見屋裡有沒有多出東西,齊聞秋索性閉上眼,平緩地呼吸著,裝作還在繼續睡覺。
實則用耳朵聽房間裡有沒有多餘的聲音。
他們住的套房,臥室外的客廳裡似乎有人在走動,但是細聽過去又像風的聲音。
呼呼——的聲音不絕於耳,窗台上的花朵陷入了沉睡,沒有如睡前那樣發出吸水聲。
要不要叫醒傅明青?齊聞秋手指稍稍用力按在腹部,用手指在肚子上寫著風聲出現的時長。
一分鐘…五分鐘…十分鐘。
突然,靜謐的空氣中傳出“叮鈴”碰撞。
手指停住,齊聞秋睜開眼,望向臥室門。
雖然無法看清,但睡前看過布局,能夠確認大致方向。
有誰在碰防盜鎖鏈,剛才是鎖鏈晃動發出的聲音。
尾椎骨爬上一股涼意,直衝後腦勺,臥室內不知哪來的風,吹拂過齊聞秋的麵龐,惹得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齊哥!齊哥你睡了沒?”隔了兩扇門的大門外,李衛同正激烈地敲門,焦急地喊齊聞秋,好像遇到了難事。
齊聞秋掀開被子坐起身,門外的拍門聲更加激烈,還有小碎步跺腳的動靜。
“來了。”齊聞秋揚聲回答,傅明青要是再不醒他就是瞎子。
捂住額頭清醒了一會兒,狠狠皺眉叫住齊聞秋:“你乾嘛去?”
此時齊聞秋已經走到門邊打開床頭燈,房間裡籠罩在一層昏暗的光芒中。
朦朦朧朧互相看不清臉,齊聞秋扭頭對傅明青說:“李衛同在叫我,在大門外。”
“這個點?他不睡乾嘛,抓鬼啊。”傅明青像是把積攢在胸口的怨氣都歎出來,起身走到門口。
準備把門鏈解下,李衛同的聲音再次響起:
“齊哥!齊哥你睡了沒?”接著是三聲焦急的敲門。
“等等,彆開。”齊聞秋抓住傅明青的手,拉著他後退兩步,低頭看向底下的門縫。
門縫外是一片黑暗,但是在兩人後退的時間裡,出現了一道淺淺的黑影,從門縫外擠進來。
“好像不是人。”傅明青也察覺了,麵無表情地看著門板,躲開爬進來的影子,問門外,“你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