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樓時選擇了靠近廁所這邊的樓梯,沒人吱聲。
莊智刻意落後一步,眯眼看最後麵的情況,幾團黑影彎腰聚集在一塊,都是隊伍中的人。
回到男人被埋的地方,西裝男拿起鏟子開乾。
“你彆亂動,小心戳到你。”西裝男呸呸往手上吐了兩口唾沫。
抓緊木柄往土裡懟,先把男人旁邊的土挖開,再想把他拔出來就方便很多。
“你看著點啊,我害怕。”男人夾著嗓子說話,不知道是不是土壓到了他的嗓子。
“看著的,你先閉嘴。”西裝男恨不得上去給那男的敲一鏟子,敲暈了事。
寂靜的夜空中,隻剩鐵鏟入土的“邦邦”聲和男人的哀嚎。
不知道的還以為西裝男是在用鏟子砸他的頭。
“哎喲,你小心點,鏟子離我也太近了!”
“你會不會鏟土啊!不行換彆人上行不行?”
“哎哎哎,彆我說幾句你就動怒啊,我不是故意的!”
這人吵鬨也就算了,西裝男在忍受他魔音攻擊的同時還得用不趁手的鏟子鏟著梆硬的土。
這土,他媽的是混了水泥進去吧?怎麼都鏟不動,半天功夫下來,勉強傷了個皮毛。
照這樣下去,他乾到明天天亮都挖不完,明天一早這男人一準死裡頭。
無人注意到,齊聞秋悄悄朝著莊智靠近,莊智幅度輕微地扭頭看他,聽見他說:
“地上那個男人,沒有呼吸。”
莊智一愣,強忍著控製住想轉頭的yu望。
剛才分為兩隊人,留在原地等著他們回來的一堆人在慢悠悠聊天緩解內心的恐懼。
齊聞秋時不時跟隊伍中的“刺頭”王川對話,每次他們開口說話時,他能清晰地聽見王川呼出氣體的聲音。
很輕微,但是還在他的聽力範圍內。
可是,土裡的男人也偶爾搭話,齊聞秋卻沒在他說話時聽見他有氣息的顫動。
也虧得齊聞秋的害怕一般不露聲色,地上那個男人居然也沒發現自己已經暴露,這會兒還在假模假樣的哀嚎。
知道他不是人以後,莊智這回能聽出很多破綻,叫喊的聲音太乾巴,給人的感覺並不是恐懼,而是叫著玩玩,專門用來迷惑好心人。
好心人西裝男還在賣力地研究該從哪裡下手鏟土。
“不行,沒辦法,我撬不動,沒有挖土車我感覺出不來。”西裝男氣喘籲籲地杵著鏟子木柄休息。
“彆這樣啊,彆放棄啊,我不想待在土裡。”男人哭著吼,時不時吸兩下鼻子。
太假了,莊智腹誹,吸鼻子吸得這麼刻意,是故意做給他們看的嗎?
“那你想怎麼辦?”西裝男已經起了放棄的心思,雖然第一天就死人對誤入者群體來說有些不利。
但是若是因為一個人就讓所有人都陷入危險,哪個選擇更有利他還是分得清。
“我在土裡埋著,其實土質沒有太硬,我的手能摳動,你靠近點,從我的脖子旁邊挖下去。”
男人還特意偏開脖子給他讓開一點位置。
“行。”西裝男走近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