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欠。”
靳珩扶著祖母的手坐下。
老太太又問,“寧淑當年的死,真的和你有關?”
靳珩垂著眸子不說話,老太太急了,狠狠拍了一下靳珩後背。
“你這孩子,有嘴不說話,是想要急死我老婆子嗎!”
這一巴掌挺疼,倒是給靳珩拍樂了,他笑道,“祖母手勁真大,果然身體好。”
老太太“啪、啪”又給靳珩來了兩下,“快說,再不說我老婆子就鬨絕食!”
“好、好,您彆鬨絕食,我說。”
靳珩臉上的笑容收的徹底,緩慢道,“當年我約洛寧淑未時一刻在醉香居天字一號房見麵,但不知為何,她到了未時三刻還沒來。”
“我那時剛接手京兆尹院,恰逢那裡有人鬨事,見她失約,我便離去了。”
他語氣頓了頓,“後來,我才知道,洛寧淑在未時五刻去了醉香居,還碰見了嚴驍,沒過多久,她就投湖輕生了。”
老太太聽後,震驚地張大嘴巴,“啊”了一聲。
嚴驍那個人,小小年紀就在外招貓逗狗,調戲民女,洛寧淑為何遇見嚴驍就投湖輕生,靳珩不說她也能想到。
“原來洛寧淑當年不是失足落水,而是受辱輕生!”
靳珩頷首,“洛中淳並未追究此事,還因此連升兩級,孫兒猜想,洛家和嚴家,應該是背地裡達成了某種協定。”
老太太猛一拍桌子,“洛家真不是個東西,出了這麼大的事,不為女兒報仇,還跟仇家沆瀣一氣。”
“還有,他女兒失約出事,跟你有什麼關係,他不去找那始作俑者算賬,卻把這件事算在我們頭上,這分明就是兩頭的好處都想占!”
“你爹應下婚事,就是個糊塗蛋!”
靳珩溫聲安撫,“祖母莫急,此事孫兒自有計較。”
老太太急了,聲音拔高了幾分,“除非洛家有過錯退婚,不然你怎麼計較!”
靳珩道,“孫兒的本事,祖母還不信嗎。”
接著,靳珩轉移話題,跟祖母說了即將離京之事,陪她吃過晚飯,才回碧泉苑。
月色涼膩,紅燭搖曳。
蘇嫿傾身倒在靳珩懷裡,帶著一股令人心猿意馬的香。
靳珩攏著懷中的美人,將津門一行之事,原原本本地說給她聽。
聽後,蘇嫿說道,“我懂了,謝玉瑾是被嚴黨推到幕前的一把刀,負責檢舉審判,快速定罪。”
“真正落在實處的罪狀,謝玉瑾沒能力造假,需要幕後之人幫襯,所以,若是想要為我爹翻案,就要揪出此人。”
靳珩握著她細白的手指把玩,“沒錯。”
蘇嫿軟聲道,“我們明日離京,不知何時能回來,爺能否派人通知我娘和表哥一聲。”
靳珩動作一頓,放開她的手,“我自會派人去通知。”
派人去永安巷。
蘇嫿想到能為爹爹翻案就開心,她有意討好,傾身坐在靳珩身上,雙臂緊緊環抱住他的窄腰,抬頭去吻他的下巴、嘴唇,眼睛。
靳珩一開始,還能任由蘇嫿討好自己,隨著耳邊的“啵啵”聲越來越密,隔著兩層布料的身子越來越熱,靳珩倒吸一口氣,扣住蘇嫿的後腦,堵住了她的唇。
……
蘇嫿靠在馬車窗沿,細白手指掀開車簾朝外看,雪葉紅凋,煙林翠減,京城的繁華漸行漸遠。
靳珩握住她微涼的指尖,將她抱在懷裡,將小茶幾上的暖爐塞在她手上。
“過來陪我,不許朝外看。”
蘇嫿覺得這人也忒霸道了,什麼都管,剛想開口控訴他,一杯熱茶遞到了她唇邊。
“喝口熱茶,小心著涼。”
原來是在關心她。
蘇嫿淺飲了一口香茶,沒骨頭似的整個身子都靠著靳珩,“為妻又不是瓷娃娃,怎麼會見風就著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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