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蕪之地,城台高起。
烈日之下,風沙乾燥。
無數人在辛苦的勞作,泥濘的汗珠悄然滴落,在衣服上洇出一片有一片的痕跡。
若有人此刻看到,相較於之前,必然大為震驚。
因為這裡曾在數月前是一片荒蕪。
如今的建造房子,平地拔起一方高樓並不是難事。
震驚在於,這裡是一片荒漠,黃沙遍野,連駐防基地的環境相較於此,都是甘拜下風。
建立的也並不是住人的房子,而是一個奇形怪狀的樓台。
遠處望去,更像是一個塔台。
就那麼獨身聳立於大千世界之中,冷冷俯瞰人世的悲哀。
一人拖著虛軟的身子費力搬起一塊石頭,兩步一喘,卻被一鞭子抽倒在地上。
血痕瞬間浸透了衣服,原本就臟到辨彆不出顏色的衣服,在陽光照射下隱隱透出細碎的光。
那人趴在地上奄奄一息,仿佛沒了最後的一絲生命跡象。
圍觀者駐足不前,無不是貝齒咬碎,麵上儘是憤恨,卻也說不出一句不來。
隱忍反而換來施暴者的得寸進尺。
一道道鞭子飛起落下,粘起滴血的碎肉,背上模糊一片。
粗糙的布料經不住這般的拷打。
“嘶啦!”
一聲之後,單薄的布料被抽成碎片,四分五裂。
血腥味混著風沙的乾厲衝到每個人的鼻腔之中。
血腥黏膩,讓人禁不住作嘔。
卻是施暴者的興奮劑。
穿雲艦從遠處破風而出,在陽光之下如萬千金鱗,慢慢顯現出堅硬昂然的風采。
穿雲艦緩緩停在地麵,艙門打開,先露麵的卻是一個渾身臟成煤球的東西。
如同垃圾一般被人踢入垃圾桶,那東西倒在地上許久都沒有動靜。
任人仔細辨識,才認出那臟兮兮的東西,竟是個人。
相較於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新來的這位”也不遑多讓。
“誰啊?”
“要麼是駐防基地的,要麼是逃跑被抓的,還能有誰?”
“是啊,現在淪落到這的,能有誰?”
……
周遭的議論聲愈發混亂,穿雲艦內這才不緩不急出現一抹身影。
隻是對著方才那施暴者一個眼神,對方便心下了然。
疾步走了過來,一鞭子高高揚起。
塵土驚慌,退避不及被扇出去數米。
似乎是想在首領麵前表現,這一鞭子格外用力,瞬間便如鋒利的刀子生生抽裂了衣服。
眾人無不倒吸一口冷氣。
可那人就倒在地上紋絲不動,似乎真的是死透了,終於脫離了這苦海。
就是這一鞭子,粘起了他背後的泥垢和血痂,微微的藍色終於露出一點原本的麵貌。
藍色的徽章印刻在身後,淩厲而鋒銳。
霎時便有人認出,那是寒潮戰隊的隊徽!!!
寒潮戰隊!!
斷江城一役打得有多壯烈,甚至填進了軍方統領,間接犧牲了藍狐戰隊。
更是第一星係失守的最後掙紮,任誰談起不是唏噓。
原以為寒潮戰隊全軍覆沒,眼下這個標誌竟又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