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蕩這活兒,他也在行。
“他的棺材板,貌似壓不住了。”
月神側眸,似能透過虛妄,看見昏黑的幽冥之地。
陰月王的棺槨,正嗡嗡直顫,棺蓋一陣陣掀起,裡麵那位,頗有破棺而出的架勢,墳墓被炸成一片廢墟,不窩火才怪。
“前輩,無意叨擾。”
“待這一仗打完,定給你重修大墓。”
趙雲已毀屍滅跡,又將陰月王的靈位,擺在了廢墟上,拱手俯身三連拜,這不止是說說,說到做到,待邊關平靜,他定來修墓。
這還像句人話。
躁動的陰月王塚,隨之平寂。
拜過,趙雲才轉身。
迎麵,便見一柄細長黑劍刺來,劍尖幽光閃射,距他已不過三寸,還未命中他,可怕的劍威便已破開了他眉心肉皮,有鮮血淌溢,乃絕殺的一劍。
趙雲色變,飛身後遁。
竟還有漏網之魚,他竟毫無察覺。
然,他這剛動,便覺一股束縛之力加身,看樣子,漏網之魚不止一個,暗中還藏著一個,一個施展絕殺,一個以禁錮之法打配合,此一劍若命中,他必死無疑。
危急時刻,他又動逆向召喚,瞬身不見。
“消失了?”
驚異聲隨之響起,此刻,才見出手者,一個黑袍人,一個血袍人,妥妥的準天境,皆蒙著麵,看不清尊榮,隻見一雙幽寂的眸。
他們,不屬任何一個王朝,皆羅生門的刺客。
他們,在羅生門都有著赫赫凶名水火判官。
這倆名號,世人或許不知,但羅生門的殺手都門兒清。
水火判官可不是一般的刺客,他們經手的任務,從無失手,葬在他們手中的人,不計其數。
相傳,他們還曾絕殺過一尊天武境。
至於真假,無人知曉。
羅生門主派他們來,可見對姬痕的看重,也或者,是各大王朝太大魄力,要知道,一般人是請不起水火判官的,鬼曉得他們花了多少錢。
“怎會消失。”水判官眉宇微皺。
身側的火判官,也尋不出端倪。
大活人一個,說沒就沒了。
事實上,他倆並非漏網之魚,與先前的眾殺手,根本就不是一撥的,隻因來東南邊關的路上,耽擱了些許,這才姍姍來遲,恰巧,今夜路過這片天地,也恰巧聽聞了轟隆,這才進來一觀。
好巧不巧,撞上了姬痕。
“好多準天境的氣息。”
火判官側眸,看向了那片廢墟,一大片的碎石,每一塊碎石上,都染著鮮血,該是死了不少人,人雖葬滅了,卻有氣息殘留。
無一例外,皆是準天境。
看狼藉的形態,該是爆符炸的。
也便是說,先前有一票準天境,被爆符坑殺。
若他所料不假,定是姬痕的手筆,被坑殺者,定是各國的強者。
這就很吊了。
一個地藏境,竟坑滅了這麼多準天境。
天宗的聖子,果然是一個逆天的妖孽,也難怪各大王朝這般忌憚,不惜耗費巨大財力請他們刺殺,如此人才,值得他們出手。
“擺著陰月王的靈位,這是陰月王塚?”水判官一語沉吟。
“該是不假。”火判官淡道,能見碎石上模糊的花紋,屬陰月王朝。
正因看出了,他才詫異。
曾經霸天絕地的陰月王,竟是葬在了這鳥不拉屎的山林,若非親眼得見,如何敢信。
“定藏有寶物。”
水判官說著,便挪開了腳步。
陰月王雖為亡國之君,但卻是貨真價實的天武境,在那個年代,是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他的古墓若無寶貝,鬼都不信的。
“即便有,多半也被姬痕拿走了。”火判官口上說著,也在找尋。
真是兩個上進的殺手。
人沒逮住,竟乾起了尋寶的行當。
“或許有殘留。”水判官道。
話落,他就人首分離了,被人一劍卸下了頭顱,滾落下去的頭顱,還能望見自個屹立的軀體,他眸中是震驚,他是羅生門的水判官哪!最擅長刺殺,竟被人一劍秒了。
出手的,正是趙雲,一個逆向召喚遁走,又殺回了古墓,偷摸潛入,尋了最佳位置,施了瞬身絕殺。
既是漏網之魚,豈有不滅的道理,有這倆殺手盯著,睡覺都不安穩的。
若幽蘭在此,定會震驚。
羅生門的水判官,竟是這般被滅的。
若羅生門主聽聞,不知該有多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