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小朵坐起身的時候,飛燕已經起來點亮了蠟燭。
推開門,就見門外好幾人,擰著眉頭的權景懷,一臉歉意的客棧夥計,還有傍晚的那個護衛一臉的憔悴焦急。
“小娘子,我攔著來著,可是他……”夥計趕緊的解釋。
不等夥計說完,那護衛對著鴻小朵抱拳單膝跪地“求小娘子救救我家夫人吧,在下知道這樣很是無禮,但,眼下也就隻有小娘子能救她了。”
“可我不是大夫。”鴻小朵也跟著皺起了眉回應道,她自然也是知道,人家是來求助的,並不是來求醫,也就根本不存在誤會她是大夫什麼的。
她皺眉並不是因為睡得正香被打攪,隻是感覺到事情應該是挺嚴重的,不然的話,怎麼會讓這樣的大男人,半夜三更的來給人下跪相求。
“求小娘子,隻要讓那位小公子見見我家夫人就行,就是傍晚被我家夫人嚇到的那位小公子。”侍衛很是艱難的說道。
如此冒昧,強人所難的事,真的是難以啟齒,但除此之外,他真的想不到彆的解決辦法了。
“是你們家夫人怎麼了?”鴻小朵問。
雖然很緊急的事,但是人家莫名其妙的什麼都了解,自然是要問一下的啊。
“你就說她現在何處?”鴻小朵見他焦急的神情,又問。
“就在客棧外頭呢。”客棧夥計剛給邊上其他被吵醒的客人解釋完,轉身聽到鴻小朵問,搶著就告訴了。
“先帶我去看看吧。”鴻小朵看著侍衛道。
對方一聽,張張嘴想說什麼,猶豫了一下,起身就往外走。
鴻小朵示意權景懷留在樓上,自己先跟過去看看到底怎麼個狀況,什麼都不清楚,當然不能貿然就帶著開陽去了。
往外走的時候,侍衛簡單的說了一下,那位夫人傍晚被他點了睡穴帶回住處,醒過來後就各種哭鬨,不吃不喝還不算,竟然還把裝藥湯的碗打破,撿了一塊瓷片抵在頸部,以死相逼要出來尋傍晚遇到的開陽。
身邊的人各種哄騙都不行,稍微近前一點,她就真的割喉,身邊伺候的實在沒轍了,這才帶著出來尋人。
挨家客棧的尋過來的,也怕鬨得整個客棧都不安生,商量之後,他家夫人總算答應在外麵等著。
說話的功夫,鴻小朵就跟著到了客棧外,懸掛的燈籠下,一架馬車停在路中間,有個車夫還有傍晚見過的那位仆婦。
車夫和仆婦見到鴻小朵後,齊齊的往她身後看去,見後麵空空的,麵上頓時露出擔憂之色。
侍衛也顧不上跟他們解釋,徑直上前到車廂窗邊,輕聲道“夫人,那孩子的家人過來了。”
說完,拉開車窗簾子示意鴻小朵可以上前了。
鴻小朵抬腳上前,馬車前掛著燈籠,車廂裡也點著亮,因此,裡麵的情形鴻小朵能夠看得很清楚。
裡麵那位夫人,狀況看著比傍晚的時候還要糟糕,鴻小朵往裡麵看,她也瞪著眼睛往外看。
一隻瘦得露青筋的手緊緊的抓著一片碎瓷,抵在喉部,白皙的頸部已經割破,雖然不是很深,衣襟卻已經被染紅了。
“求求你,讓我,見,見那孩子行麼?”夫人嘴唇顫抖了好一會,聲音有些嘶啞的磕磕巴巴的懇求著,眼睛也是一下子就紅了起來。
“容我考慮考慮。”鴻小朵說完,往旁邊走開幾步,示意那侍衛也過去。
“怎麼回事,她為何如此執著的要見我家小孩兒?”鴻小朵低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