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在場的賓客心裡,穀尚書是個奸臣。
不是他們同情這個奸臣,實在是這個羞辱奸臣的由頭,過於過份了些!
哪怕這江湖小娘子,把這位穀大人當眾狠狠揍一頓呢,大家也會覺得痛快至極,很解恨的。
眼下這種,說穀大人和兒子是兄弟,聽上去就感覺像巷子裡那種品性不太好的長潑婦,亂造的謠。用這種誣蔑一個奸臣,都有點低俗了。
都說是惡人需要更惡的人來磨,可是她用的這種方式,怎麼都感覺有些上不了台麵啊!
“魏均培,沒想到你竟然會與這種人結交?你們魏氏的族長還在這呢,你的老臉都不要了是吧?”穀同凡轉頭對著魏均培培罵上了。
魏均培頗有些無奈的看向鴻小朵,眼神中依舊沒有指責的意思,在他心裡,鴻小朵就是個率性的小丫頭,小孩子的愛恨發泄全憑她自己的喜好,哪裡會考慮那麼多的合適不合適。
“魏伯父,我可以對天發誓的,真的不是因為他壞,就信口開河瞎造謠。”鴻小朵很是真誠的對魏大人道。
然後又看向穀大人“好吧,既然你不信我的鑒彆結果,那就算我鑒彆錯了吧。但是,你不能堅持讓魏伯父給你磕頭,因為這個賭約實質上依舊是你輸了,隻是你輸不起,不承認而已。
哎,你先彆急著急眼,再讓大家評評理,這檢測的樣本是穀大人你親自取的吧?我從頭到尾都是背對著你們蒙著眼睛的。
而且,這些樣本也是你們弄混亂了,再交到我手上的對吧?
十六份樣本,八組親緣關係的人,為何那七組都是正確的,唯獨大人與你兄弟的錯了?哦,不好意思,小女子太實誠,實話習慣了,口誤,抱歉。
穀大人,你能做到這二品的尚書,不容易,說明你也不是個尋常的人。
這樣的穀大人你,怎麼就不能冷靜下來,認真分析一下,我給出的鑒定結果呢?
實話實說,我雖然初到京城,我確實已經知道穀大人與我魏伯父就不是一類人,你們是對頭,魏伯父為官清正斷了你不少次財路,你把他視作眼中釘,絆腳石,這些我都能理解。
站在穀大人的立場,換位思考,誰若是斷了我的財路,讓我不痛快,那我也是恨之入骨的。
當然,二位這些事,可不是因為我是小女子就故意打聽的。
穀大人你知道麼,昨個我與這孩子逛京城,晌午在京華樓吃午飯的時候,點了一隻他們酒樓的特色菜吊爐鴨,可是你們家的一個什麼管事,就走過來讓我們讓出那隻鴨。
隻因為穀大人你的兒子當時也在那酒樓宴請好友貴客什麼的,不瞞大人啊,小女子特彆的貪吃,每到一處都要品嘗當地特色美食,所以,肯定是不會答應啊。
看著就有食欲,快到嘴的吊爐鴨怎麼可能讓它飛到彆人的嘴裡去?
我拒絕了,所以,就得罪了你府上那位管事,晌午後在街上又遇到了,你兒子與那管事竟然當街就攔下了我們,就因為在酒樓沒讓給他們那隻吊爐鴨。
若不是魏伯父府上的人上前,不知道穀大人的兄弟,不是,看我這張嘴,又禿嚕了。是穀大人你的兒子究竟打算如何為難我們呢。
我就好奇啊,在外行走,總聽說京城天子腳下,最繁華的地方,一直都挺向往的,卻不知道所謂的天子腳下,你們權貴人家的子弟,這麼囂張的麼?
我才來就遇到了這種狐假虎威仗勢欺人的事,是小女子我腦門兒低,倒黴?還是這種事在京城經常發生,概率很高呢?
這樣,我才與人打聽了他的身份。
好了,我說的似乎太多了些,之所以對穀大人你說這些,就是想讓你知道,即便我知道你們不是好的,我也不會做造謠侮辱穀大人的意思。
以德服人麼,小女子還是讀過幾天書的,懂的。
所以,穀大人,今個這件事其實也不是完全無解的。
一,我現在當眾跟大家說,就算我剛剛那鑒定結果出現失誤了,希望大家把這件事忘記吧。
第二,就是大人你回府,再取了大人父親的樣本來,我也豁出去傷了修為為大人再鑒彆一次?
穀大人,你是文官,要用腦子的,考慮考慮?”鴻小朵一番話說完,很是真誠的看著穀同凡。
鴻小朵的這一番話後,穀大人的臉黑的跟鍋底似的。
聽著好像是她低頭服軟的一番話,實際上是當著眾賓客的麵,把他又數落批判了一遍。
一番話,幾次把兒子說成兄弟,哪裡是她口誤啊,分明就是故意的,用糞勺一次一次朝他身上潑那醃臢之物啊。
還有,什麼一啊,什麼第二的,他有的選麼?
她這哪裡是服軟想解決問題,分明是給他挖了一個更大的坑,讓他自己往裡跳呢。
關鍵的,他有的選麼?本來就是他占理,現在不管選第一種解決方式,還是第二種,又或許哪種都不選,都不行!
明明是他占理的事,怎麼掌控權偏偏就不在自己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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穀同凡懊惱不已,就感覺自己大意了,玩了一輩子的鷹,被小家雀啄了眼睛。
他做了個深呼吸,努力調整著不穩的氣息,冷冷的看著了鴻小朵一眼後,做了一個決定,轉身到大理寺丁治元跟前沉聲道“本官今個好心來魏府祝賀,卻沒想到遭遇這等奇恥大辱,本官現在就回府,親自取父親的樣本,以及本官其他血親的樣本,回來再讓魏大人的這位高人鑒彆。
本官請丁大人你做個見證,若是本官取回的幾份樣本她鑒彆的都無誤,本官認栽。但,若是證實她故意造謠侮辱本官,及家人,還請丁大人隨本官進宮,到陛下跟前要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