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下山的時候,穀尚書府大廳內的地上,已經有四個後背血肉模糊的女人了,有昏死中的,也有悠悠轉醒疼得哀嚎的。
尤氏看著走到自己身邊的兩個家丁,慌得從椅子上滑落癱坐在地上,一臉恐懼的用屁股往後麵挪著。
“同凡,你今個發的什麼癲狂?有什麼事不能好好的說,要如此對待她們,這幾個都是為你生育了兒女的。”穀書城也是氣得發抖的再次開口訓斥。
“父親,兒子沒有癲狂啊,隻不過是懲戒做錯事的妻妾而已,兒子為了這個家,在官場上打拚,為的是什麼啊?
不是為了她們能過上更好的日子?為了子孫們的仕途鋪路搭橋,為了您和母親安享孫兒承歡膝下的晚年?為了咱們穀氏一族的地位。
兒子我冒險貪贓枉法、以權謀私、收賄賣官,被人背地罵貪官汙吏,換來的是什麼?是家人的不忠!
哈哈哈,你兒子我穀同凡對上能揣摩聖心、下能應對那些清官,可這又有什麼用?卻搞不定家宅之事。”穀同凡慘笑著說完,看向已經被家丁按在寬凳上的尤氏,一揮手,唐婆子立馬掄起了木杖。
“凡兒,住手。”門口忽然傳來嗬斥聲。
唐婆子動作頓了一下,看了眼穀同凡沒有製止的意思,木杖落了下去。
“凡兒?”被一個婆子攙扶進來的老嫗再次喊道。
穀同凡這才示意唐婆子住手“母親您不在自己小佛堂念經,到這裡做什麼?”
原本他也不知道母親為何忽然就信了佛,現在似乎知道答案了。
“凡兒,非要如此麼?你如此這般,能改變什麼?”馬氏因為走的急,氣喘籲籲的看著兒子問。
聽到母親這麼說,穀同凡露出個果然如此的苦笑“聽母親的語氣,是知情的。可,您不該來,既然您能裝聾作啞這麼多年,就應該一直這般才對。
兒子是您親生的吧?您一個做母親的,怎麼就能容忍他們作踐您兒子呢?”
“我?”馬氏看著兒子臉上失望的嘲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同凡,你這樣做,於你,於咱穀府有何益處?”穀書城故作淡定的開口道。
“益處?”穀同凡重複著這個詞。
在今個之前,他的誌向還是努力往上,爭取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那個位置。
在晌午後鑒彆結果出來之後,他還在想著,要冷靜淡定不能失態,回來怎麼把這件事處理好。
但是,在看著父親、自己的一妻四妾進來後,半點沒有心虛的樣子後,他忽然的就心灰意冷了。
發生在自己身上,府中這樁天大的醜聞,今個後,自己再有本事也捂不住的。
即便龍椅上那位不會因此摘了自己的烏紗帽,可自己有那麼強大的內心,去麵對外界人的議論,嘲諷眼神麼?
穀同凡起身走向自己的父親,到了身前後微微俯身看著,眼神躲避的父親問“父親大人,請您給兒子一個答案,為何要如此對我?
這些年,兒子自認沒有對不住您的地方啊?院子是緊著您住最好的,吃穿用度也不曾虧過您。
就連這唐姨娘,不也是您相中了,兒子想辦法滿足了您,把人弄回來送到您身邊的麼?”
站在穀書城椅子後的唐姨娘聞言,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