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裡氣候本就寒冷。
在場的公子們身上皆穿著厚厚的披風或者大氅,不但保暖禦寒,更顯得貴氣十足。
然而此時一個個跪在寒風中打寒顫的模樣,卻像是禦寒衣物突然失去了效用,比街邊凍得瑟瑟發抖的乞丐還抖得厲害。
“長公主。”平陽侯微微垂眸,姿態謙恭,臉色卻明顯看出不虞,“盛景明是已故鎮國公的親侄兒,是您未婚夫的親堂弟,魏公子則是國公老夫人的侄兒,您不可以這麼羞辱他們。”
“真是笑話。”晏東凰聲音冷冽,“他們身為臣家之子,公然非議天子,侮辱本宮,怎不見你阻止?”
平陽侯語塞:“我……”
“以下犯上何時成了高貴的美德?”晏東凰冷冷看著他,“本宮要不要頒一塊英勇不畏死的匾額,好好歌頌他們一番?”
平陽侯噎了噎,臉色青白:“今日之事是臣之過錯,臣沒有及時阻止,願意接受長公主懲罰,但請長公主饒過他們,或者放他們回家,請他們的父親代為教訓——”
“本宮是什麼活菩薩嗎?”晏東凰眉眼一厲,聲音冷得像是浸在冰窖裡,“平陽侯,今日之事確實是你的過錯,你把他們引到這裡,故意說這番話讓本宮聽到,不就是想讓本宮知道臣民們是如何非議本宮的?你已如願以償,該感到高興才是。本宮確實聽到了,但大不敬的後果你們得自己承擔,本宮沒有菩薩心腸。”
說罷,冷冷抬手:“帶走。”
跟來的侍衛烏壓壓上前,把盛景明幾人齊齊抓住,強製性押走。
晏東凰轉身離去。
晏玉姝急急叫住她:“東凰。”
晏東凰轉過頭,眸光冷淡疏離:“今天這件事,你參與了沒有?”
晏玉姝臉色一白:“我……”
“念在我們以往的姐妹情分,本宮此次不跟你計較。”晏東凰聲音冷了幾分,“但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晏玉姝臉色發白:“東凰,我……”
“如果你今日請我過來,就是為了讓我聽到這些話,並告訴我女子為帝會惹人非議,那麼本宮就告訴你,就算全天下的人都反對本宮,也沒有人能改變本宮的心意。”晏東凰眼神凜冽如刀,一字一句鋒銳生寒,“誰敢阻攔,本宮滅誰。”
說完這句話,她轉身離開。
晏玉姝僵在原地,臉色蒼白如紙,良久沒有反應。
“公主,怎麼辦?”平陽侯看著晏玉姝,臉色鐵青,卻掩不住驚惶之色,“你快點想辦法啊!”
今天這幾個人都是他邀請來的,他們說的話也是他故意引導,雖然他們自己嘴賤,可……可人在平陽侯府出事,他們幾個家裡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沈謹言被割了舌頭,沈家是得罪透了。
其他幾家若是也得罪了,以後平陽侯府在權貴圈子裡將寸步難行。
晏玉姝神色不安:“我……我沒料到東凰會如此狠辣,她以前……以前不這樣的……”
晏東凰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