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轉身命令:“把盛家所有人押去長公主府。”
丟下這句話,他舉步往外走去。
外麵一窩蜂進來幾十個人,把盛景安從榻上押起來,動作粗魯,絲毫沒有顧忌他是個傷患。
老夫人恐懼不安的聲音響起:“我是鎮國公府老夫人,有誥命在身,你們敢這麼做,就是公然造反,你們是在造反?”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沈筠激烈地反抗起來,“我有解藥!我有七日斷腸散的解藥,我能給長公主殿下解藥,求求你們不要抓我……”
“放開我!”盛楚玥嚇得朝後退去,不住推開伸過來的手,“你們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然而不論他們怎麼反抗,最終都無濟於事。
什麼樣的將軍帶出什麼樣的兵。
鳳搖光肆無忌憚,又狠又冷。
他手下的搖光軍同樣是一群冷酷無情的家夥,絕不會不分場合地憐香惜玉。
不管沈筠和沈家女子如何反抗,他們輕輕鬆鬆就把人製住,容不得反抗掙紮。
盛家從老夫人到盛景安,一個個被強製押去長公主府。
國公府護衛從昨晚就被一麵倒地碾壓,根本毫無護主之力,此時前院在長公主府精銳包圍下,被困在中院的盛家護衛和下人根本出不來,隻能眼睜睜看著老夫人和國公爺被押走。
陣仗就跟被抄家捉拿下獄一樣。
整座國公府籠罩在讓人不安的陰霾之中,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氣息。
這邊鳳搖光押走了盛家眾人,那邊楚家抄出來的金銀玉器、古董字畫、綾羅綢緞一箱箱抬出來,很快堆滿了整個庭院。
其中以黃金白銀最多,一個個巨大的紅字箱子被並排打開,陽光下金燦燦一片,光芒刺眼。
禦前大總管李德安嚇得麵無血色。
晏東凰沒為難他,隻淡淡吩咐了一句:“把楚元掙這隻斷手帶回去給太後過目,告訴太後,若她老人家不願意出宮,兩個時辰之後,會有人送去楚元簫的一條腿。”
李德安被晏東凰的狠辣手段嚇得麵如土色,惶恐勸道:“長公主……”
“怎麼?”晏東凰挑眉,聲音寒涼,“你覺得你一個禦前大總管,能勸阻得了本宮?”
“奴才不敢,奴才萬萬不敢。”李德安戰戰兢兢回道,“隻是皇上和太後已經解釋,這件事是個誤會,還求長公主明白太後一片慈母之心——”
晏東凰語氣平靜:“她若真是慈母,應該不會介意出宮跟自己的女兒當麵談判。”
李德安一噎,頓時說不出話來。
“從宮裡來回奔波,所需時間不短。”晏東凰語氣淡漠,“你若是繼續耽誤下去,浪費了兩個時辰,本宮不介意讓你把楚元錚的手和楚雲簫的腿一起帶回去。”
李德安臉色一變,再也不敢耽擱,急忙告退離開。
走出楚家大門,他捧著裝有楚元錚一隻手的錦盒,哆嗦著語調把事情跟應榮說了,應榮聽完,臉色更加陰鷙青白,可眼下他們彆無他法,隻能先翻身上馬,飛奔回皇宮複命。
晏東凰之所以留著李德安和應榮的命,就是為了讓兩人帶著禦林軍來回奔波傳遞消息。
她要讓皇帝憤怒,害怕,焦灼,恐懼,崩潰……而這些,都需要一個個新消息傳到宮裡去,再讓李德安把皇帝的情緒帶出來。
七日斷腸散的毒發期是七天。
她倒要看看,皇帝的膽量能不能撐過七天。
“墨凜。”晏東凰目光微轉,望著庭院裡堆積如山的箱子,“清點好了嗎?”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