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謙的車子開出一段距離了,沈喬初三人仍在門口站著。
李秀芳往後院的方向探了探腦袋“小初,你秦奶奶呢?”
林晚音也順著李秀芳的視線往後麵瞧,來了有一會兒了,還沒看到那個秦奶奶,等見著了,得好好感謝她照顧初初。
“一早去青溪山挖草藥了。”沈喬初應道。
李秀芳“嘖”了一聲“這老太太,真是一刻都不閒著。”
她抬頭看了眼天色,突然一拍手掌,“哎喲,我家那兩頭豬還沒喂呢,我得趕緊走了。”
說完她打了個招呼就匆匆走了。
眼看李秀芳的身影消失在路口,沈喬初仍沒有要進去的意思,林晚音側頭問她“初初,你是要等秦奶奶回家嗎?”
沈喬初搖了搖頭“不是秦奶奶。”
那是……還有彆的客人?
正想著,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響起,路口衝過來一對夫妻,男人的背上還背著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
張青蓮看到沈喬初站在門口,焦急的神色中透出了一抹欣喜。
“小初,快幫我們看看滿寶怎麼了。”
林晚音的心頭一跳,初初等的是他們?
幾人來到前廳,合力把滿寶放到了一張長凳上。
滿寶的雙眼緊閉,麵色蒼白,兩頰上暈著不自然的紅色。
沈喬初偏頭看了眼跟在他們身後的小女孩,女孩約莫六七歲的年紀,穿著一件灰撲撲皺巴巴的外套,正一臉忐忑地看著滿寶。
沈喬初收回視線,看到滿寶的眉間纏上了一縷黑色的死氣,她從他的脖間拽出一條紅線,紅線下綁著道疊起來的黃符。
沈喬初的神色一凜,看向張青蓮夫妻“怎麼隻剩護身符了?辟邪符呢?”
跑得滿臉通紅的羅福國囁嚅道“被,被我娘,給了我侄子。”
沈喬初的眉頭微蹙,語氣裡不禁帶了些厲色“滿寶是陰月陰日陰時的純陰命格,成年前本就體弱容易遭邪祟侵噬,你們竟還敢把辟邪符給彆人,是嫌他死得還不夠快嗎?”
張青蓮聞言,臉色頓時煞白,她“哇”的一聲,撲過去就揪住了羅福國的領子。
“你那兄弟還是個人嗎?什麼都要來搶?連滿寶的辟邪符都不放過。羅福國我告訴你,滿寶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們全家沒完。”
羅福國的麵色也是慘白一片,自知他娘和他哥這事做的過分,隻能任張青蓮又拽又打的也不反抗。
林晚音顧不上思考初初怎麼懂得這些,眼看鬨成一團了,她趕緊上前去勸架。
沈喬初神色不耐地一揮手“要打要吵的,都給我出去。”
張青蓮和羅福國頓時噤聲不敢鬨了。
沈喬初又衝著他們身後的小女孩抬了抬下巴“你,不想他死的話,離他遠一點。”
小女孩微垂著腦袋,神色哀傷地看了滿寶一眼,轉身就消失在了大門口。
林晚音三人驚愕地瞪大了眼睛,沈喬初這是在和誰說話?
這房間裡除了他們幾個,再沒有彆的人了啊。
張青蓮頓覺手腳冰涼,說出的話都帶上了顫音“小初,滿寶是被什麼臟東西纏上了嗎?”
沈喬初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瓶子,倒出一粒黃豆大小的黑色藥丸,塞進滿寶的嘴裡,她淡淡地道“一個可憐的孤魂罷了。”
說完也不理身後幾人如何驚詫,轉身從旁邊架子上拿過一個小盒子,打開,裡麵是一整排的金針。
她抽出一根,直接在滿寶頭上的上星穴紮下,隨後兩手各撚了一根,分彆紮在他眉上的兩處陽白穴。
她邊紮邊嘴裡輕聲念咒,動作穩而快,下針絲毫不見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