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吃著呢,就看到門外探出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
那雙黑溜溜的眼睛,看了顧彥柳一眼,又縮了回去。
顧彥柳翻了個白眼,“想進來就大大方方進來,我又不是老虎,再磨磨蹭蹭的,我可就關門了。”
聽了這話,狗蛋將手背在身後,扭扭捏捏從門後走了出來。
等走到了她們跟前,才將背在身後的雙手拿了出來。
手上還攥著一包用樹葉子包著的東西。
“手裡拿著什麼?”蘇念雪看著他這包東西,問道。
“是覆盆子,可甜了。”他邊說邊將手裡的樹葉子打開,放在了石台上。
可不是,小手指般大小的覆盆子,個個烏黑發亮,品相完好,一看就是挑選過的。
蘇念雪撚起一顆嘗了嘗,“嗯,確實挺甜的。”
狗蛋撓了撓頭,“我都嘗過的,就是看那顆樹果子甜才摘的。”
這孩子還挺細心的嘛!
蘇念雪從油紙包裡拿出一塊花生糖遞給他,“來,吃塊糕點。”
他沒有立馬接,而是先看了一眼顧彥柳一眼。
顧彥柳不高興的撅了撅嘴,“看我乾啥?
你想吃就接著,不想吃就說不要。
我嫂子老伸著手,不累呀!”
狗蛋一下子接過她手裡的糕點,“那,我要。”
蘇念雪樂了,其實顧彥柳一點都不凶。
大概是兩家少有來往的緣故,他看著顧彥柳有些害怕。
不過,小孩子忘性大,有了東西吃,也顧不得害怕了。
三人一口花生糖,一顆覆盆子,氣氛和諧的不得了。
突然從門外走進一個女人,她一把拎起狗蛋的耳朵,
“我說你跑哪兒去了?
原來又跑到人家家裡來饞嘴來了。
走,跟我回去,看我怎麼收拾你。”
狗蛋疼的齜牙咧嘴的,卻掙脫不開,隻得求饒,“媽,你先放開我,我自己走。”
蘇念雪看著他這副可憐的樣子,忙站起來說道,“嫂子,這事兒不怪他,是我叫他進來的。”
顧彥柳撇了撇嘴,“要教育孩子回家教育去。
在我們家做這副樣子,給誰看呢?”
王二丫有些尷尬的鬆開了手,“那個……謝謝你們了。
隻是以後你們彆給他吃了。
這孩子有些饞嘴,要是以後吃滑了嘴,可怎麼得了?”
“嫂子,你彆這麼說,孩子貪嘴很正常,我小時候也這樣。”她的樣子有些窘迫,還有些拘謹。
蘇念雪沒辦法將她這副樣子,將那天與婆婆打的撕打在一起的女人聯係起來。
兩家鄰裡鄰居的住著,就隔了一堵圍牆。
但出了那麼一件事隔應著,早就斷了來往。
現在,王二丫站在這個離自家不過十米遠的院子裡,總覺得有些尷尬。
“我們先走了。”她一把拽起狗蛋的手腕,拖著他就走了。
蘇念雪看著顧彥柳有些不高興,問道,”念柳,你很討厭她嗎?”
“說不上來,我跟她不熟,但我討厭楊大娘是真的。”是楊大娘生生拆散了大哥跟桃子姐。
這點她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了。
等王二丫嫁進來的時候,兩家也早就生分了,一直也沒什麼來往。
“好了,彥柳,咱們做飯去吧!”這事兒各有立場,也已經塵埃落定,她還真不好說些什麼。
姑嫂倆吃了飯,想起顧彥白說的九點之約。
她到底還是老老實實待到了九點,才關了門。
也不知道顧彥白在忙些什麼,一連幾天,都沒有見到他的影子。
不過蘇念雪一點兒也不帶擔心的,左右她有吃有喝,又有錢,缺啥就去鎮上買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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