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沉思片刻:“前年去時,道長清空法師,年過花甲,在當地頗有威望,其次便是四大長老:玄閣、錄元、妙音、荀亦,廟內弟子有三百餘。”
夢月心裡頓時謀生些許想法:“如玉姑娘,那長老收弟子要如何才能進入呢?”
她驚愕的表情仿佛被定格在那一瞬,好半晌才開口:“過幾日正是三年一次越王廟增選弟子大會,按例除達官貴人、已有門派不得參加。”
“最低級為初學——道童、黑色道袍——普通弟子………大師白金道袍——關門弟子。”
“恩人是遇到過什麼難事嗎?怎麼會想著……當道士?”
夢月扶手含笑:“人各有誌,就像如玉姑娘喜歡刺繡,若我成功選上,以後有事可來此處尋我。”
正值辰時,來到越王城內—繡坊。
此處是商華街,周圍木式建築古色古香,來來往往的吆喝聲、拉客聲不絕於耳,周邊的小販早早的便等待著客人前來。
隨後扶著她來到商華街最末,如玉姑娘神色緊張,眼神飄忽:“此處便是城內最大的作坊。”
從外看繡坊的門檻上刻著淡淡的蒼藍色,牌匾上寫著越王繡坊。
跟著進入後,緩緩推開重重紗簾,白紗隨風飄散,繡娘們拿著繡針,繡線在繡坊裡縱橫交錯。
一道聲音打破了和諧,這時來了一位老媽子:“怎麼現在才來?都什麼時辰了?昨日的繡帕還未上交又開始偷懶,你還想不想乾了?”
夢月打量著這位老媽子,臃腫肥胖、麵色紅潤,戴著金鏈子,手腕上純金鐲子。
內心疑惑這繡坊竟如此值錢,為什麼繡娘卻個個穿著樸素?連根簪子都未曾佩戴。
老媽子見有人看著自己:“這誰呀?什麼阿貓阿狗的都往裡帶,難不成也是來做繡娘的?”
夢月頓時氣結,自己在天上受了氣,下來還得受氣?
冷冷的陰陽道:“哈?你這汪汪汪的我也聽不懂啊?也不過是個嬤嬤,得意什麼?如玉受了傷,我是來送她的,你這兒我可高攀不起。”
隨即老媽子胸口起伏,氣血攻心,還是第一次有人敢對自己這麼無禮。
她叉著腰指著:“外鄉人吧?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城內最高檔的繡坊,多少人跪著都進不來,你耳聾心盲是不是?”
夢月不甘示弱,自己連伏羲都敢罵,從無敗績:“我隻知道你是犬而不知,嗷嗷亂叫,世上本無事,還庸人自擾之。”
如玉見情況越來越糟,立馬擋住夢月:“佟嬤嬤,這位是我外鄉的姐妹,今日若不是她幫助我都來不了。”
嬤嬤瞧了瞧夢月,見此女子長的傾城絕色,氣質清雅:“可惜呀,人美嘴賤,是你的姐姐還是妹妹?”
夢月嘴角噙著嘲笑:“那你是什麼?肥頭胖耳,不堪入目。”
如玉立馬又擋住:“是比我大的姐姐,請嬤嬤讓她離開吧!”
佟嬤嬤神色凶狠:“真的是姐姐嗎?你這死丫頭可彆騙我。”
隨後她又瞧了瞧夢月,確實看著比這剛笄禮的丫頭年長些。
突然開始氣急敗壞:“行了,趕緊乾活!彆一天到晚就知道拖拖拉拉,一點規矩也沒有。”
隨後又指了指夢月:“還有你,送完人就趕緊滾出去。”
夢月眼神譏笑:“嬤嬤隻認衣冠不認人,何不以溺自照?”
嬤嬤氣的擼起袖子就要動手打人,如玉連忙將夢月拉出去。
夢月快速掃視周圍,繡娘們耷拉著腦袋,神情異常恐慌。
她們似乎很害怕這位佟嬤嬤,而且佟嬤嬤為何要問女子生辰?為何知道我比如玉年長後更生氣了?
腦海中靈光一閃,這佟嬤嬤絕對有事瞞著,看來今晚得去拜訪一下。
夢月來到商華街最繁華的地段逛了逛,順便打聽關於越王廟的德望。
自己又不能隨意在凡人麵前施展仙術,萬一被當做妖怪挨打還不能以強淩弱,得想個辦法光明正大的懸壺濟世。
走到一家包子鋪,夢月摸了摸頭上的紅木簪,這還是在破廟井內修煉的時候,井底就有許多簪子,隨後將頭發上的簪子取下,換了一袋包子。
隨後走到一堆小乞丐麵前,將包子分給了他們:“向你們打聽一下,這越王廟你們可否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