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新入門的弟子顯得稚嫩無比,顯然尚未學會如何沉澱心境,他們跟隨寧長老的時間尚短,地位又偏低,在難得得到展現實力於寧長老麵前的機會時,紛紛躍躍欲試,爭相發言。
有人提議將那幾人交予官府處置,有人建議以武力教訓一番,還有人提出將他們帶回臥龍仙穀,各種建議層出不窮,但無一例外,都被賈滿倉和張四海兩位師叔伯搖首否定,因為這些答案早在馬鳴師兄提出之時便已被證實錯誤。
連馬鳴師兄亦險些按捺不住,想要挺身而出證明自己已非昔日之自我。寧長老察覺到馬鳴師兄的急切心情,遂指著他說“馬鳴,你告訴他們,該如何妥善處理這兩個闖入者,並解釋清楚緣由,讓他們能夠明理悟道。”
馬鳴師兄感動至極,幾乎熱淚盈眶。這實在是不易得來的機會,他決心借此挽回之前失態的形象。於是他清了清喉嚨,登上了一輛靈獸拉曳的飛車,居高臨下地開始了詳儘講解……
十分鐘過後,即便是寧長老也有些難以繼續聆聽“馬鳴,你說得很不錯,已經解析得足夠明白了,更深入的內容,待回到宗門後再議吧。”若非及時打斷,依照馬鳴師兄的熱情,恐怕他會一直講述至夜幕降臨。
馬鳴師兄訕訕一笑,撓了撓頭“嘿嘿,寧長老,能否再給我一次實戰演練的機會呢,我想趁此機會找回之前丟失的顏麵。”
然而,那些陪伴寧長老多年的資深弟子們卻紛紛表示不滿“馬鳴,為何總是你,你剛剛已經有過表現機會,接下來應該輪到我們了!”
新手弟子們還未能完全理解所謂的實戰演練機會,卻未曾想機會竟悄然降臨到他們頭上。如今碰上了這幾個可供修煉實戰的對象,寧長老自然不會錯過讓新人弟子們初嘗殺伐之實的機會。至於馬鳴以及賈滿倉等資深弟子,則暫且不必參與,畢竟未來還有諸多鍛煉時機等待他們。
麵對眼前苦苦哀求饒命的二人,新手弟子們卻難以下殺手。他們訴說著家中有年邁八旬的母親與僅三個月大的嬰兒,一旦自己喪命,其家人將會陷入饑寒交迫之中!
新手弟子們正猶豫不決,邊上早已惱怒不已的兩位資深弟子——二愣子和三耙子更是怒不可遏。回想上次獅子峰的趙四大肆賣慘,使眾人起了憐憫之心,險些鑄成大錯,不僅遭到同門的嘲諷,還差點被寧長老逐出門牆。如今這兩個家夥故技重施,顯然是這些江湖惡棍們的慣用伎倆。
正當此刻,寧長老開口了“好吧,既然你們認為他們值得憐憫,那就由你們親自送他們回家吧,他們此刻身受重傷,無法自行行動。”
新手弟子們眼中瞬間閃爍出驚喜的光芒,原來寧長老亦秉持著慈悲之心,與他們一樣,對弱勢群體充滿憐憫。但是,要送這些人回家,究竟送往何處,又該如何送達,他們卻一時陷入了困惑之中……
還未等幾名弟子琢磨透徹應對之策,寧夕便已經開始指揮眾人收拾靈獸車,預備啟程離去。
“誒?夕師兄,你們走了,我們該如何是好呢?”
為表自己已痛改前非,不再是以往那個懵懂無知之人,二愣子與三耙子趕忙爭相展露笑容
“哼,你們想如何便如何,此事與我們無關,畢竟你們也再無歸途!”
“嘿嘿,去了便知分曉,到時候自會明白該如何應對。”
“啊?你們這話是什麼意思?”
幾名新入門的弟子即便智商不高,也察覺到二愣子和三耙子話中有話,所謂再也回不來,究竟有何深意?
“夕師兄,……我們不去送他們,讓他們自行返回,可否?”
寧夕冷哼一聲“哪個人捅出的簍子,就得由那個人負責到底。若是你們出於憐憫放他們離去,就必須做好準備,萬一因此喪命,也怨不得旁人。放心,我們回到宗門定會告知你們的親人,並設法料理後事。”
“啊?料理……後事?”
幾名弟子瞥見一旁躺著的三具鮮血淋漓的屍體,頓時嚇得腿腳酥軟!
此刻張四海認為是自己站出來的時刻“蠢貨,連他們在說謊都分辨不出,你們日後還是彆跟隨著夕師兄了,丟臉!不僅丟夕師兄的臉,更是丟了咱們伏龍穀的臉!”
“這……”
幾名新入門弟子雖然淳樸,並非愚鈍,此刻寧夕與張四海的話語已說得如此清楚,若還不能領悟其中含義,恐怕根本無法通過寧夕入門試煉的考核。
手指著在地上磕頭求饒的兩人“你……你們二人所言皆為謊言?”
“不敢,絕對不敢,我們所說全然屬實,各位前輩如若不信,請問周邊知情之人便可知曉,如有半句虛言,願受天雷懲罰……”
“不錯,我們都是可憐之人,懇請幾位大俠高抬貴手,放過我們吧!”
二人悔恨不已,眼中滿是青黑。原本生活安逸,何苦招惹這幫修士,如今性命掌控他人手中,倘若還能活下去,必定痛改前非,從此不再作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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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在痛改前非之前,先報仇雪恨再說。待教訓完這群修士後,俺們一定做個堂堂正正的好修士!
聽了兩人的毒誓,幾名新入門弟子再次陷入了糾結。
誠然,對他們這些才從農田走出不久的老實莊稼人來說,殺修士——尤其是殺官差,這樣的行為帶來的震撼實在是太過強烈,一時間難以接受。
然而,當他們看見寧夕真的動身準備離開之時,便再不敢猶豫,紛紛拾起身邊的法器。
“懦夫,手持法器還算什麼修士,不準使用法器,施展術法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