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場爆炸中,段韶言差不多是丟了半條命。
段之淮把人從海裡救上來後不久,也跟著病倒了。
段韶言雖然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卻一直處於昏迷當中,醫生還讓段之淮做好最壞的打算。
好在昏迷了幾個月,段韶言就醒了過來。
發現自己居然是被那個他本該叫父親的男人救了,段韶言心裡是憋悶的。
同時也有些許複雜的情緒。
醒來的第二天,段韶言就想要回國,但段之淮說他的身體還沒好,不能離開醫院。
覺得自己生龍活虎,好得不能再好的段大少爺當然不聽——他和段之淮一向都是針鋒相對的。
然後段之淮就讓人把他看管起來了。
直到半個月以後,段韶言聯係上助理,才成功從醫院離開,回了國。
段之淮沒有讓人去阻攔,隻說隨他去。
舒管家出去了。
偌大的琴房裡便隻剩下段之淮一個人。
大部分時間,他都是待在這裡。
就像曾經的秦嘉稚一樣。
意識到自己再也不能拉琴後,她就時常待在琴房裡,一待就是一整天。
段家老宅靜謐得像是屹立在黑夜裡的孤獨老人。
小彆墅裡卻熱鬨又溫馨。
電視裡播放的春晚沒人看,家裡的四個人正圍坐在桌前打牌。
由於段小魚不會玩兒,所以程川坐在她身旁當“軍師”。
輸的人會被在身上貼紙條。
一個老的,一個小的,段韶言夾在中間左右為難,贏了誰都不太好。
起初大少爺還放水,但賀老很快就掌握了遊戲規則,而段小魚有了程川當軍師,也猶如開了掛。
所以,中途大少爺就認真起來了。
段小魚有輸也有贏,紙條基本都是貼在她身上,隻有段韶言壞心眼地貼了張在她臉頰上。
幾人正玩著,一道敲門聲突兀地響起。
程川起身去開門。
站在院門外的是一個中年男人。
“程先生,您好。”中年男人禮貌地微笑,“我是段董身邊的管家。”
對方的到來,程川是意外的。
他神色沒什麼變化“有什麼事嗎?”
“我是來給少爺和二小姐送新年禮物的。”
程川沒讓人進來,而是回屋去把段韶言叫了出來。
舒管家在院外等了會兒,才看到麵色冷淡的段韶言。
段韶言直接問“那個人讓你來的?”
舒管家笑著搖了搖頭“是我擅自過來的。”
對方從兜裡拿出了兩個紅包,“這是先生給您和二小姐的壓歲錢。”
段韶言微微挑眉。
這話可真是前後矛盾。
擅自過來送東西,卻又說東西是段之淮給的。
“拿回去。”段韶言冷笑,“本少爺不稀罕。”
舒管家還是那副笑著的模樣“祝您和二小姐新年快樂。”
說完,舒管家把紅包放在門口,就轉身走了。
段韶言沒想到對方會來這麼一手,怔愣了幾秒想要叫姓舒的回來把東西拿走,結果人已經看不到身影了。
這家夥還是那麼讓人討厭。
段韶言走出院子,本來想一腳把地上的東西踢遠些的,但卻半天都沒動作。
他拿錢撒什麼氣?
段韶言俯身把這兩個紅包撿了起來。
輕飄飄的,一摸就知道裡麵塞的是卡。
倒是給段小魚的那個紅包裡,還放了彆的東西。
段韶言沒有拆開看,轉身進了屋。
賀老年紀大了,熬不動了,便回隔壁休息去了。
段韶言把舒管家送來的紅包拿給段小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