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上午沒有課,曲鳶出去了一趟。
回來後,她又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一個小時。
梁宴則對她在做什麼根本毫不在意,因為失眠而頭疼欲裂的他也分不出心神去關心彆人。
醫生那邊給出的建議是讓他能不依靠藥物的話,儘量不要依靠藥物,所以他這幾天都沒有吃藥,隻在昨天病發的時候注射了兩針藥劑,但該失眠的還是失眠。
扔掉手裡的遊戲機,梁宴則起身打算上樓。
曲鳶卻在這時走了出來。
見著梁宴則似乎要上樓,曲鳶趕忙叫住對方“少爺,等一下。”
梁宴則回頭,不耐煩地看向她。
不善的目光裡透著“你最好有事”這幾個字。
曲鳶往他手裡塞了一樣東西“這個給你。”
梁宴則垂眸看向自己的手掌,裡麵躺著條廉價的麻繩草編手繩。
少年嫌棄地擰眉“你又是從哪裡撿的垃圾?”
他心裡莫名對曲家多了幾分不滿。
到底是苛待曲鳶到了什麼程度?
導致她三番兩次地去外麵撿一些垃圾回來。
“不是垃圾。”曲鳶說,“是我自己編的。”
這話曲鳶說得實在有些底氣不足。
手繩是她編的不錯。
但材料確實是她撿的垃圾。
“你編的又如何?”梁宴則不屑一顧,“能值幾個錢?”
曲鳶伸出一根手指“一塊錢?”
梁宴則眯眼“所以你拿隻值一塊錢的東西送我?”
曲鳶急忙解釋“禮輕情意重。”
而且這東西,她放在白蘭花的汁液中浸泡過的。
聽說白蘭花有助眠的作用。
梁宴則用一根手指挑起這條編織得不算精致,還很廉價的手繩“你的情意比這玩意兒還不值錢。”
“你不喜歡的話,就還我吧。”曲鳶伸出手去,準備要回自己一文不值的禮物。
梁宴則譏諷勾唇“我第一次聽說,送出去的東西,還能要回去。”
曲鳶嘀咕“是你自己說不喜歡的。”
梁宴則將這條編織手繩攥在掌心,反駁道“我沒說。”
曲鳶抬頭看他“那你就是喜歡咯?”
梁宴則瞪她一眼“你再煩?”
曲鳶毫無陰霾地笑了笑,指指他手裡的手繩“要我幫你戴上嗎?”
“不用。”梁宴則說,“它不配出現在我手上。”
那你還收下做什麼?
曲鳶在心裡蛐蛐。
麵上卻沒流露出任何不高興的神色。
她說“可手繩就是戴在手腕上的啊。”
梁宴則冷漠道“我的手上,不會戴低於百萬的任何東西。”
聞言,曲鳶的視線下意識落在少年的手腕上,那裡戴著一隻手表。
曲鳶看不出牌子,但光看做工就知道一定不便宜。
“可有些東西,是不能用金錢去衡量的。”她這句話說得像是感慨。
梁宴則反問“五百萬的手表和一塊錢的破爛,你選哪個?”
曲鳶沉默幾秒,然後開口“五百萬的手表。”
梁宴則嗤笑了聲,仿佛在說那你裝什麼清高?
回到房間,梁宴則隨手將那條編織手繩放在床頭櫃上,然後整個人疲憊又煩躁地倒在床上。
他抬手想要擋住眼睛,卻忽地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白蘭花香。
不過是被曲鳶碰了下手,怎麼他手上也沾染了這股氣味?
梁宴則本能地深嗅了一口。
等反應到自己做出了何種行為,他頓時臉色一沉,猛地起身去洗漱台洗手。
確定手上沒有那股花香後,他才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