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寢驚魂顧言沈夢瑩!
這些話說完之後,心魔就一直用那種挑釁的眼神看著我。
如果放在一年之前聽到這些話,那沒有任何懸念,我肯定會心血刷刷往上湧、臉紅脖子粗,惱羞成怒的提著劍朝他劈過去。
但自從拿回記憶之後,我的心態完全不一樣了。
所以心魔說完這些之後我非但沒生氣,反倒笑嗬嗬的朝他豎起一根大拇指“你說的對,說的太對了,我得給你點個讚。”
這下輪到心魔詫異了,它皺著眉頭盯著我。
我還是笑嗬嗬的“彆那麼看我啊,你說的確實沒錯,要是沒有我姐護著,那我早在萬年前就灰飛煙滅了。
可那又怎麼樣?青鸞是我親姐,親姐不護著自己親弟弟,難不成去護著你這個老王……老道士?”
說完這句話之後我看了一眼段天,本來是想罵老王八蛋的,結果我一想心魔是段天的心魔,我要是罵他不是把段天也給罵進去了麼?所以話剛蹦到嘴邊又硬生生給憋了回去。
好在段天沒啥反應,我這心也就放下了,繼續對心魔說“你也不用羨慕我,老子再怎麼說也是師尊的親傳弟子,按照道教裡的輩分你說不定還得管我叫一聲師叔祖,一個徒孫輩兒的跟我倆在這裝什麼犢子呢?
再說就算沒有我姐,老子的道行也一樣不差,沒辦法,誰讓老子是巫族呢?巫就修煉起來就是比你們道士有優勢,六百年前就算沒有我姐,老子也一樣能把你打的滿地找牙,現在趁老子虎落平陽你開始在這兒裝上犢子了,早乾什麼去了?
我知道你說這些就是為激怒我,為了把我體內的心魔勾動起來,但老子的心魔跟你這個傻x心魔可不一樣,你真以為它會被你幾句話給衝昏頭腦呢?
行了,不用在這跟我玩彎彎繞了,你今天要麼拿出點真本事,要麼,就老老實實的給我留下吧!”
說完這句話我又偷瞄了段天一眼。
不得不說這位閻君大人的氣量是真大,我罵心魔的這些話其實也算是在罵他,但他老人家連看都沒看我一眼,權當沒聽見了。
但仔細想想這樣也正常,畢竟心魔剛才都罵我了,它罵我不就相當於段天罵我麼?所以我倆這就算是一報還一報,誰也不欠誰。
反正我這一套磕給心魔嘮的有點無語了。
它沉默了半晌,最終用那種陰森的口吻蹦出來一句“沒臉沒皮到這種程度,你可真是讓我長見識了。”
“少說廢話吧,你要是不動手,我可要先動手了。”
俗話說做戲做全套。
申公的意思是讓心魔安然離開,但眼下的狀況明顯是心魔占據上風,彆說離開,再這樣下去估計我們都要折裡麵了。
所以這次沒有任何留手,仗著有段天布下的陣法屏蔽天道探查,我直接伸手指向天空“大衍·星隕。”
頭頂的星力傳來一陣劇烈的波動,我的腦袋也瞬間感覺到一陣困意,眼前也跟著恍惚了一下,是咬著牙堅持住讓自己保持清醒才勉強穩住身形。
毀滅性的力量從星圖中那些凶星本體上分裂出來,幻化成星星點點的光芒落向地麵,每一粒星光都有如同小型隕石般的威力,他們被壓縮成一點,密密麻麻的散落下來。
似乎這操作讓心魔有些奇怪,它微眯著眼睛問我“你就打算用這招來對付我?嗬嗬,我覺得你倒不如直接提劍衝上來有用一些。”
我沒搭理他,繼續引導著星光以不緊不慢的速度朝地麵落下。
‘轟隆’一聲,冰麵被第一粒落下的星光砸出了數十米寬的大洞,濺起了大片水花。
‘轟隆、轟隆、轟隆!’
又是幾聲巨響,星光洋洋灑灑落下,冰麵上頓時響起一陣陣劇烈的爆炸聲。
而那爆炸聲中間還夾雜著陣陣慘叫,那慘叫聲是從正被柳長生阻攔著的鬼族嘴裡發出來的。
聽見這些叫聲,段天的臉色立刻變了“你在乾什麼?”
“明知故問,你說我在乾什麼?”
我朝段天冷笑一聲“我知道這招對付不了你,但這招本來也不是用來對付你的,等星力把這些鬼族全都弄死,讓柳前輩騰出手來,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抵擋得住我們三個聯手。”
“嗎的,動用這麼龐大的能量,殺了這麼多鬼族,你就不怕遭天譴嗎?”
心魔一邊開始彙聚能量對抗頭頂的星光,嘴裡一邊喊著“你們這些廢物,快退,都給我退回鬼界去!”
“晚了。”
我狠狠一咬牙,把識海中最後一絲精神力給填了進去。
被精神力引導著,原本像雨滴般下落的星光忽然加快速度,就像炮彈一樣‘唰’的砸了下來。
“咣!”
那連串的爆炸聲彙聚成了一片,將天池上剛剛結冰不久的冰麵全部炸開。
大塊大塊的冰淩被強大的衝擊力拋向足足百米高的天空,又再次砸下去,濺起的那些水花在半空中就變成了鋒利的冰淩,將我身上劃出了一道道細微的痕跡。
這一切都發生在短短幾秒鐘之間。
當爆炸聲停止,身邊冰淩也全部落回水麵,我看見自己身邊隻剩下目瞪口呆的孟道長,以及動作僵硬的三姨幾人。
段天跟心魔漂浮在距離天池水麵數百米的位置,而重新恢複本體的柳長生依然站立在那個龐大的傳送門旁邊。
隻是原本圍攻著它的那些鬼族,這會兒已經全都消失不見了。
“顧言,你好啊,你好狠的手段啊。”
沉默幾秒鐘之後,我聽見了心魔咬牙切齒的咒罵聲“我真後悔沒在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殺了你,壞我好事,今天你得死!”
說實話我對他這個說法挺不屑的,強忍著困意冷笑一聲,剛想開口懟他。
但此時下方忽然傳來了一個不怎麼正經的聲音“哎呦,幾位大神、大仙、大能人,你們……你們他嗎的,能不能換個地方打啊?
我好不容易找個道場,結果被你們打成了這樣,我容易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