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柔找了個借口,在傅母轉身去幫她開窗戶時,她快速把自己的情緒和臉色調整好。
“傷筋動骨一百天,阿姨知道你在醫院待著悶,不過為了以後不留下後遺症,多住幾天院還是有必要的。”
被林柔救後,傅母真把她當女兒一樣關心照顧,可惜對方並沒有耐心和真心聽她說這些語重心長的話。
林柔不耐地轉過臉去,端起旁邊的水杯慢慢喝著,杯沿遮住大半張臉。
在醫院住著,很多事情做起來都不方便,她緊緊擰眉,連帶著手中的力氣都加重不少。
玻璃杯在她手中漸漸被攥緊,她沉默片刻,抬起頭,露出一臉人畜無害甚至委屈的表情。
“阿姨,您對我真好,可是……”
“怎麼了?”
“唉。”林柔佯裝歎了一聲“可是公司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去處理,我還是出院吧,耽誤了工作,我公司有很多人吃不上飯的。”
“你這孩子,就是心太善良,這算什麼事,你的身體要緊。”
林柔搖搖頭“阿姨,謝謝您,既然我把人招進來,就要對他們負責,相信行深就是對正遠的員工負責,才有今天的輝煌。”
她不著痕跡地把傅行深捧高,傅母聽後竟不知道說什麼,不自覺欣慰地笑笑。
“你倒是了解他。”
林柔禮貌地扯扯嘴角,斂下眼中情緒。
“明天我就去辦出院手續,我的腿腳已經好多了,借助醫療器械並不耽誤日常生活。”
傅母苦口婆心勸了好久也勸不動,隻能由她去,不過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保持聯係,有任何不適都要來醫院。
就這樣,林柔快速辦理出院,離開醫院之前,她去了一趟應森的病房。
他也是命大,撞成這樣都被他挺過來了。
要不是傅行深找的醫生……
林柔恨恨咬牙,看來她做的事情都被傅行深知道了,既然如此,那就一個都彆想好過!
她咬了咬唇,推門進入應森的病房。
人還沒醒,機器嘀嘀作響。
她站在病床邊,居高臨下狠狠盯著應森,隻要她摘掉他的氧氣麵罩……
這麼想著,她不自覺向應森伸出惡魔一般的手。
就在她即將觸碰到他的臉時,應森睜開眼睛。
氧氣麵罩因為他的呼吸蒙上了一層水霧。
她驚得下意識後退半步。
“是你……”
她挑挑眉,恢複淡定。
“是我,知道你出了車禍和我在同一個醫院,我來看看你。”
“你是來看我死沒死吧,咳咳……”
應森強撐著一口氣怒吐出這句話,隨即猛烈地咳嗽起來。
林柔冷眼看著他,微微低頭。
“你想多了,我們好歹夫妻一場,老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我怎麼會想你死呢。”
“賤……”
應森伸手去拽她,可他畢竟剛醒,體力不支,差點摔下床去。
“彆激動,萬一真死了,我可就說不清了。”
她嘴上這麼說著,臉上的幸災樂禍卻一點不假。
她搬過椅子,在病床邊坐下,隨手拿起旁邊櫃子上的水果和刀,慢慢地削皮。
“你說你在拘留所待著不好嘛,怎麼就非得想著和我作對呢,我也是看在夫妻一場想留你一命,可是你太頑固了,我也是迫不得已。”
蘋果皮斷,林柔舉起水果刀在眼前轉了轉,嘖嘖出聲。
她這張嘴,能把黑的說成白的,讓他在拘留所是為了她好?虧她說的出來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