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沈夢瑩許諾!
其實仔細想想,我最近一段時間似乎都是在按照申公的安排做事。
但我不認同心魔的說法,我們都是巫,是除青鸞外這世上唯二的巫,他要真想害我,就不會成天催著我結婚生孩子了。
所以我壓根沒把心魔的話放心上“你有被害妄想症是吧?內心彆這麼陰暗,申公是為了我好,那我就算當他的棋子又怎麼了?”
心魔又是一聲冷笑“嗯,都是為了你好,祝融青鸞也是為了你好,那你當年是怎麼被九霄蕩魔神雷劈到差點魂飛魄散的?”
它一說這話我當時就要發火,但心魔沒給我機會“算了,信不信隨你,我控製不了你的行動,也影響不了你的思維。
但你要記住,老子現在是跟你一體的,所以你做事最好謹慎些,彆哪天你被人坑到溝裡了,老子也得被你一起帶進去。”
我冷哼一聲“放心,要是真到那天,老子死之前一定拉你陪葬。”
也就在我倆拌嘴的功夫,玄貞忽然睜開眼。
我趕緊抬頭“傷勢這麼快穩定住了?”
“還沒有。”
玄貞的目光中帶著點警惕的意思“我剛剛入定的時候,察覺到你體內真元有些不正常的波動,為什麼,你打算對我出手?”
“你想多了,我壓根不會法術,對你出哪門子手?”
我把手中煙頭彈到窗外,對玄貞聳聳肩“我就是覺得自己有這麼強的修為卻一點法術都不會,有點可惜,所以就回憶了一下在心宗看到的典籍,按照裡麵記載的修煉法門試了試,修煉麼,真元肯定是要動起來的。”
“臨時抱佛腳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玄貞又把眼睛閉上了“那你慢慢練,一會兒如果有人敲門,幫我轉告她停止一切行動,保證好自身安全,隱匿起來等我消息。”
我調侃她“要是魔修來敲門呢?”
“那你自求多福吧。”
她說完這句話就沒再搭理我了,但我能感覺出她並沒進到入定的狀態。
估計這會兒玄貞心也有點亂,可能是剛才的事兒讓她也開始迷茫了。
所以趁這機會我又開始跟她搭話“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玄貞再次睜開眼“你是在和我說話麼?”
我笑了“這屋裡就咱倆,我不是跟你說話難不成是跟鬼說話啊?”
她還是那副性冷淡的表情“我是你的前輩,你這樣稱呼我很不禮貌。”
“得了吧,我最煩這些亂七八糟的規矩。”
本來就是抱著跟玄貞套近乎的心態,我從下山開始就很少喊她祖師了,碰巧她提起這個問題,於是我開始找理由“你說你長得這麼年輕,咱倆站一塊人家都得以為你是我妹妹,我成天喊你祖師,那不是把你喊老了嗎?”
玄貞微微搖頭“與長相無關,論輩分我就是你祖師。”
我嗤笑一聲“那怎麼著,以後每次見麵我都先給你磕兩個?”
玄貞不吭聲了。
我走到她麵前“真沒這必要,彆怪我說話難聽,上山這幾天我算看出來了,整個昆侖就沒幾個好人,尤其是真一和白星子他們,簡直是一幫人渣。
也就你這人還不錯,三觀正,有底線,麵兒上看著是冷了點,實際上也是刀子嘴豆腐心那一類,之所以不喊你祖師,就是因為我想跟你交個朋友,要是總喊尊稱咱倆關係可就越來越遠了。”
估計玄貞沒見過這麼自來熟的,我說完這話她就用奇怪的眼神打量我。
但我臉皮厚不在乎這個“就像我剛才在電梯上說的,我確實不是什麼好人,但我心裡也有杆秤,相比於白星子他們,你才更符合我心目中對昆侖的認知,除魔衛道,堅守原則,這才是修道之人應該做的。
也正是因為這個,我先前才會旁敲側擊的暗示你,才會冒著被真一降罪的風險留在你身邊,因為你不能死,你一死,昆侖就徹底爛到骨子裡了。”
我這話說的那叫一個大義凜然,都快把自己塑造成正義感爆棚的青年了。
不知道玄貞吃不吃這套,她隻是輕歎一聲“但你這樣做沒什麼意義,我已經是孤家寡人了,真一勢大,我無論如何也鬥不過他們,守言,你還是趁早回昆侖,安心在真一手下做事,奔個前程吧。”
“前程?跟他們混在一起有個屁的前程?”
我冷笑一聲“老天爺又不是瞎子,真一他們用法術對付普通人,還和魔修勾勾搭搭,人在做天在看,他們早晚會遭報應。
你就不用再勸我了,我自己做出的決定從來沒後悔過,再說你不是還沒到山窮水儘的程度嗎?昆侖數千弟子,其中就沒有一個支持你的?”
“差不多吧。”
玄貞也不再裝模作樣打坐了,直接從床上起身,走到窗邊“你上山晚,不太了解昆侖的情況,本門十幾位長老中,白星子是真一的師侄,其餘那些也都是他們的徒子徒孫,他們是絕對不可能支持我的。
再說那些普通弟子,但凡修為超過元嬰期的,絕大部分也都是真一和白星子那一脈的弟子,他們隻聽命於丹心,其餘人的吩咐一概不理。
居住在‘小瑤池’的女弟子們倒是與我關係甚好,可她們大部分都是近幾年才上山,還沒開始修煉,剩下那些年長的修為最高不過元嬰巔峰,隻丹心一人就可以將她們悉數壓製了。”
我又問“剛才樓下那幾個女人不是你的弟子嗎?她們修為可不低啊。”
“沒錯,她們是我近千年在凡間行走時收下的弟子。”
玄貞又是一聲輕歎“可這股力量,連同她們的弟子在內也不過區區百人,最高的也不過虛境巔峰,想憑借她們和真一對抗,那簡直是癡人說夢。”
玄貞說這話的時候,我透過窗戶的反光看見她表情沒什麼變化。
但從她語氣中無力的情緒是掩蓋不住的。
我知道這時候該見縫插針了“祖師,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