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彩點頭,這一刻的她,覺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快樂的人。
雲彩從小就是孤兒,她吃百家飯長大,還好盤龍鎮民風淳樸。所以她也才能活下來。
很多時候,雲彩看著彆家的孩子都有父母疼愛,她覺得這個世界對她太不公平了。她也時常會在午夜夢回的時候,哭得稀裡嘩啦。
但雲彩自小就是個感恩的人,所以,她雖然羨慕,卻不嫉妒。
陳嘉鴻是陳淩叔叔拜托她來照顧的。當時,雲彩並不認識陳淩叔叔,但陳淩叔叔卻有一種讓她見一麵就無比信任的奇妙感受。
陳淩叔叔說了鴻哥哥的身世,說他也是從小沒有父親疼愛等等。
雲彩頓時就跟陳嘉鴻有了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於是她也用她的溫暖和笑容來感染陳嘉鴻。
此時此刻,在客棧的另一邊,有兩個人關注到了陳嘉鴻這邊。
那兩個人不是彆人,正是林兆南和聶政。
聶政是喬裝打扮到的這裡,如今他是真害怕羅軍會對他實行斬首行動。羅軍一日不死,聶政的心都是提著的。
林兆南入京,聶政極其重視,他也不想消息走漏,於是就約著林兆南在此處見麵。
林兆南看起來不過四十來歲,他是個很儒雅的中年男子。身穿黑色長衫,手指上戴了玉扳指,看起來端是風流文士,卻又哪裡能讓人想到,此人就是聖龍門門主,號稱天下第一的林兆南呢?
“聶兄,你剛才看到了嗎?”林兆南忽然說道。
“看到什麼?”聶政微微奇怪,說道:“你是說那個年輕人?”
林兆南說道:“沒錯。”
聶政說道:“他確實有兩小子,不過這種高手,就算招攬過來,那也是給羅軍填坑,一點用處都沒有。”
林兆南說道:“不不不,聶兄,那年輕人絕不是你口中的那些高手可以比擬的。”
聶政不由奇怪,說道:“什麼意思?”
林兆南淡淡說道:“這個年輕人的修為,很高,高到你我不敢想象。也許,他未必在我之下。”
聶政說道:“你開什麼玩笑,現在高手有這麼不值錢?隨隨便便遇到一個,就有如此本事?”
林兆南看向聶政,似笑非笑的說道:“怎麼,聶兄你不相信我的眼光?”
若是以前,聶政還未必就在乎林兆南。但眼下,聶政還這要仰仗林兆南。他便有些尷尬的說道:“那倒不是,隻是覺得有些匪夷所思。這麼多年來,大離國的高手都隻是那麼幾個。怎麼最近隨隨便便都能跳出這樣的高手來呢?”
林兆南說道:“聶兄,你先彆考慮這些啊!那年輕人是咱們的機會!”
聶政便欲轉身去打量那邊的陳嘉鴻。
林兆南忙說道:“聶兄,你千萬彆看。”
聶政說道:“為什麼?”
林兆南說道:“他的敏感很強,你如果看他,會引起他的注意。“
聶政微微皺眉,說道:“這麼邪乎?”
林兆南說道:“若不邪乎,那又有什麼好值得我們關注的。”
聶政說道:“你是想拉攏他來對付羅軍?”
林兆南說道:“沒錯。”他頓了頓,道:“不過這樣的高手,隻怕不是財富和美人可以動搖其心誌的。”
聶政還是有些不太相信林兆南的話,但他也不當麵反駁,隻是說道:“那你認為應該怎麼做?”
林兆南說道:“每個人都有弱點,這個年輕人的弱點便是他身邊的小姑娘。隻要我們秘密抓了這小姑娘,然後在這小姑娘身上做點手腳,那麼就不怕這個年輕人不為我們所用。”
聶政多看了一眼林兆南,隨後說道:“我沒想到,林兄你也是一代宗師,卻也會跟我一樣,出這樣不算光彩的招數。”
林兆南淡淡一笑,說道:“聶兄,你我都是一樣的人。你把持朝政,我掌握經濟命脈。這沒什麼好說的,如今咱們也算是休戚與共,隻要能殺了羅軍,至於用什麼手段,一點都不重要。”
聶政說道:“所以,你是真的打不過羅軍?”
林兆南說道:“自然是打不過,那羅軍乃是純粹的武者,而我卻是個商人。商人跟真正的武者比試武道,那是拿自己的弱點去對敵人的強項。我還沒這麼傻!”
聶政說道:“但你畢竟是天下第一人。”
林兆南說道:“這是每個人的選擇不同,我早已經看出,這個世界的規則被限製住了。我根本不可能再前進一步,所以才會轉而選擇了商人這條路。如果當年,我一直堅持武道這條路,也許今日,我還能有信心打敗這羅軍。但如今,卻是不行了咯。”
聶政說道:“連你都不行了,難道這個年輕人能行?這會不會是太草率了?”
林兆南說道:“聶兄,看來你還是沒有太明白啊!我之所以不行,是因為我的道已經改變了。而這個年輕人,他的道並沒有改變,他一樣勇往無前,所以我覺得他有一拚之力。我仔細觀察過他出手,那一手功夫的玄妙,不是一般人能看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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