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沈夢瑩許諾誰是鬼!
“當然不是,我爹雖然不怎麼在乎我這個女兒,但他給了我生命,也給了我旁人一輩子都不可企及的地位,我當然不會做有害他的事。”
段雨墨用那種輕飄飄的語氣對我說“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明媒正娶若卿回家,你就成了我們自家人。
最近一段時間我會勸我爹,找機會讓你們之間解除掉從前的誤會,等關係緩和,我爹徹底掌控冥府之後,那把第七殿交給自己的外孫女婿不是很正常的事兒麼?”
“弄了半天你是在打這主意啊。”
我上下打量這段雨墨“真不知道你是真傻還是在裝傻,我剛剛說過,我跟你爹之間是勢不兩立的關係,根本不可能和解,所以你也彆白費心思了。
還有就是,你不會以為我真想當什麼狗屁閻王吧?因為一個名頭,就要我往後成千上萬年都蹲在冥殿,成了你們的工具不說還要受到你爹的約束,我說段雨墨,你這主意打的可真妙啊。”
段雨墨輕輕搖頭“沒有人會約束你,隻要你娶了若卿那咱們就是一家人,一家人有什麼事情是不能商量的?
再說了,這世上哪有什麼仇怨是不能化解的?隻要你跟我爹都服個軟,你給足他作為閻君的麵子,他也給你一些實際的好處,那大家以後不就能和和氣氣的過日子了麼?”
我是真搞不懂段雨墨現在的說法,不知道她說這些話是出於真心,還是有什麼彆的目的。
如果這是真心話,那我隻能說這便宜丈母娘比她女兒還要單純。
也不想繼續跟她聊下去了“行了,我們言儘於此,也不用你送我出去,這冥殿裡的禁製還困不住我。”
“顧言,你對我爹真有那麼大的怨恨嗎?”
段雨墨又在後麵喊了我一聲“沒錯,我爹是囚禁了柳家人的魂魄,可後來也把他們放回去了,並沒有人受到傷害。
前一陣子他是帶人圍攻你,但最後他也沒占到什麼便宜,你身邊那些朋友也都沒受傷,唯獨申公序被軒轅劍劈了幾下,可現在也已經恢複如初了啊。”
她走過來攔住我出門的路“既然沒有造成實際上的損害,你為什麼不肯跟他和解?再怎麼樣他也是閻王,在冥府兢兢業業守護人間一萬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你就非要扳倒他才甘心嗎?”
我都不知道怎麼跟段雨墨說了。
難道要告訴她,坐在冥殿王座上的那位其實不是你爹,而是你爹的心魔,你真正的爹正在柳家祖宅裡貓著呢?
先不提我能不能說這件事兒,就算說出來段雨墨她也不能相信啊。
而且段天之所以現在還沒有找到段雨墨告訴她真相,那肯定是有自己的考慮,也許是準備還不夠充分,也許是沒有足夠對付心魔的把握。
但不管是什麼,這件事隻能有段天親自去說,萬一我透露出去,被段天的心魔得知這個消息,出什麼變故我不就成罪人了麼?
所以我隻能告訴段雨墨“彆問,等以後你自然會知道。”
她還是沒有動彈的意思,一直站在我麵前。
我調侃似的問她“怎麼,後悔了?聽見我要跟你爹不死不休之後想把我留在冥府了?”
段雨墨搖頭“沒有。”
“沒有那你為什麼還擋在我麵前,快讓開吧,我要走了。”
看段雨墨還是不動,我就伸手扒拉了她一下,把她推到旁邊打算離開。
可還沒來得及收回的那隻手竟然被段雨墨拉住。
等我轉過頭,就看見段雨墨眼神躲閃,試探著問我“顧言,想走我不攔你,但你走之前能答應我一件事麼?”
“你要這麼問的話,那我肯定回答你不能。”
稍微用了點力把手收回來,我盯著段雨墨的眼睛“但我也不介意聽你說說,來,告訴我你想讓我答應你什麼。”
“馬上就要過年了,還有不到半個月。”
段雨墨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往旁邊瞥著,好像不太敢直視我“如果你同意,這個春節我想跟若卿一起過。”
這話聽著特彆扭。
一個當媽的,跟自己女兒過年竟然還要征求我的同意,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把她女兒綁架了呢。
但彆扭歸彆扭,我還是衝她搖頭“彆想了,至少在你爹徹底失勢之前,我是不可能讓若卿踏上冥府這塊土地半步的。”
段雨墨趕緊解釋“我沒有讓她回冥府的意思,隻是如果方便的,我想讓你帶她回鶴城,回你家,我們可以去你家一起過年。”
我還是搖頭“不行,我哪知道你是真想跟若卿過年啊,還是想趁著我把若卿帶離開柳家、沒有祖靈庇佑的時候,你帶一群鬼差過來圍攻我把她搶走?”
聽了我的話,段雨墨剛想爭辯,我直接擺擺手打斷她“但我不是那種不近人情的人,你是若卿親媽,我不可能霸著她不讓你倆見麵。
這樣,如果你真想見若卿,那你可以自己去柳家,柳家不會把你拒之門外,也不會對你動手,柳長生的人品你應該相信吧?”
段雨墨剛剛張開的嘴又緩慢合上。
沉默了幾秒鐘,她目光漸漸變得暗淡,無奈的說出一句“其實我知道你會這樣說,也知道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但我擔心我這張臉如果出現在柳家,會倒了他們吃年夜飯的胃口。”
我心說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
但也不得不說段雨墨這句話,多少帶著點可憐巴巴的意思,哪怕她是在裝可憐吧,也讓人心裡怪不舒服的。
在腦子裡思索片刻,我告訴段雨墨“問題不大,你不他們一起吃年夜飯不就行了?若卿在柳家又不是沒有自己的房間,你們娘倆兒完全可以一起過。
這麼多年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若卿從小到大是怎麼過來的你很清楚,如果你心裡真有愧疚感,想要給若卿找補找補,那我覺得這對她是件好事兒,畢竟一個完整的人生怎麼能缺少母愛呢,你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