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乍什麼？”我很是不悅地問道。
“您用力過猛，把我設下的結界打開了。剛剛您和怨靈們簽約的事，那些人全都看見、聽見了。”黑陰差道。
我扭頭四顧，果然見那些被蛇纏住的人，在滿臉驚愕地看著我們。
“天師，要不要消除他們剛剛的見聞記憶？”黑陰差握著哭喪棒問道。
我快速思量了一下，“不用。讓他們知道這劫難是怎麼回事也好。救贖是相互的，要不然他們還以為他們是冤枉的。”
黑陰差一臉為難，“可是天師，按照天規，除了特彆的人，是不能看到陰差和詭的。”
“誰又確定眼前的這一切不是天注定？”我反問道。
黑陰差愣住，愣是好半天發不出一句話。
“讓他們以後活在恐懼和自責中也好。天師，如果你讓他們知道他們前世的罪行，我也願意放過他們這一次。”怨氣很重的怨靈說道。
他話沒說完，身上的怨氣果然就在減弱，證明他這是心裡話，不是誆我的。
“行，你親自跟他說。”我將黑書本遞給他。
在他放棄報仇的瞬間，我該得的陰德和功德都得了，接下來的事，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反正隻要不是我作惡，我的功德就不會掉。
怨靈接過黑書，走到他的仇家麵前，將仇家前世的罪行展示給他看。
“這樣太不直觀了。你們不是能拉走馬燈嗎，讓他自己看看。”我對黑陰差說。
黑陰差瞪圓雙目，小聲問道：“天師，你不是來化解仇恨和苦難的嗎？這樣做會增加活人的痛苦呀。”
“幫助他認識自己，也是一種行善和救贖。”我沉聲道。
“天師的思想境界就是高，我等不能及也！”
黑陰差吹捧兩句，按照我說的，走到了餘海風麵前，將他的走馬燈拉了出來。
餘海風看著自己前世作的孽，留下了悔恨和痛苦的淚水。
這先例一開，那些已經和我簽訂條款的怨靈們也紛紛要求這樣做。
我那一套說辭，本來隻是用來忽悠黑陰差的。
什麼行善什麼救贖，純扯淡，我就是單純的覺得，怨靈們雖然放棄，我也被他們補償，當這還是有點不公平，單純想惡心一下活人。
沒想到的是，餘海風留下悔恨的淚水的瞬間，我又得到了新的功德。
這說明，我對黑陰差瞎掰的那一套，其實是真的。
既然能多刷功德，我哪有拒絕的理由，立刻讓他們執行。
隻要不傷人，隨便他們折騰。
一時間，餘家大院，痛苦一片。
就好似，全村人都在為餘五哭靈。
在兩名陰差瘋狂拉那些人的走馬燈的時候，我悄然抽身離去，深藏身與名。
在外麵等著的那些人，見到我出去，立刻包圍上來。
“航子，裡麵什麼情況？怎麼哭成那樣？”
“我家小雙怎麼樣？蛇怎麼還是不肯離去呀？航子，幫幫他，我給你磕頭！”
“快幫我們把蛇趕走吧，我也給你磕頭！”
一有人跪下，後麵的人就紛紛跟風。
刹那間，地上跪成了一片。
我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