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女帝也是你可以妄自議論的?陳行,我看你這顆腦袋是不想要了?”
秦若瀾麵如寒霜,死盯著陳行,似是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將他拿下問罪!
陳行一拍腦門,暗罵道:差點忘了,自己眼前還站著個女帝忠實的腦殘粉,當著她的麵罵女帝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嘛!
其實秦若瀾隻不過是嚇唬嚇唬陳行,想要嘴上討個便宜!真要砍陳行的腦袋她是不會做的,也做不到,這小賊素日裡雖口無遮攔,沒事兒就逮著自己罵,可在某些方麵不得不承認,陳行要比朝中那些屍位素餐的官員讓自己省心得多!
正如王承瑞所言,陳行就是一頭倔驢,你得順毛捋!
可一想到要哄著陳行,一向發號施令慣了的秦若瀾,心中怎麼想都覺著變扭,堂堂一國之君,竟要順著一個無爵無職的紈絝子弟,想到這秦若瀾就覺得憋屈得要死!
自然要在某些方麵討點利息回來了!
而陳行卻不會就這麼任她恐嚇自己,要砍了自己?你怕是想全家第二天被吊在城樓上曝屍吧!
陳行也和她打嘴炮,一手抽出趙勤的佩刀,反握刀柄,將長刀遞給秦若瀾,一手指著自己的脖子道:“來,朝這砍,你要是敢砍,我就敬你是條漢子!”
秦若瀾看著狗仗人勢,耍無賴的陳行胸口劇烈波動。
幾次左手蠢蠢欲動,都被強行壓了下去。
看得一旁陶牧心膽俱顫,生怕秦若瀾一個沒忍住接過刀就將陳行給砍了,那大商可要徹底亂套了!
而趙勤、許梓軒兩人則是緊盯秦若瀾的一舉一動,絲毫不敢放鬆,甚至許梓軒已經捏緊箭壺中的一支箭羽,若秦若瀾有異動,他第一時間就便要將她射殺在此!
良久,見沒有動靜的陳行,抬頭看向秦若瀾,隻見她俏臉漲紅,胸前峰巒起伏延綿,似是在強行壓抑著怒火。
於是語不驚人死不休,竟然還趁機拱火:“怎麼?不敢?要不要我借你十個膽子?你也不行啊,小老妹!”
聽到這話,陶牧心都涼了半截:小祖宗,你是真嫌自己命長是嗎?就這麼上杆子來送死?
“嘴強王者!”
陳行撇了撇嘴,反手將刀歸入趙勤的刀鞘,轉身離去。
原本已經極力當作沒事發生的秦若瀾,聽到陳行挑釁的話語再也忍不住了!
她雖聽不明白嘴強王者四個字的含義,可再蠢也能從陳行不屑的語氣中得出一個結論,
那就是:這不是一句好話,可以說是在嘲諷自己!
“陳行,你給我去死!”
秦若瀾盛怒之下,瞬間抽出陶牧腰間的佩刀朝著陳行砍去。
陳行被這一聲嬌怒驚得下意識回頭,這一回眸,映入眼簾的便是秦若瀾舉著長刀朝自己而來。
頓時兩腳發軟,他本就是調侃兩句,畢竟秦若瀾雖為天鷹衛評事,可說白了,不過就是個閒職,甚至可以說,陶牧在介紹官職的時候都沒有提過評事一職,想來應該是她爹特意為她設立的職位,既然是這樣,一個女孩子又怎麼會舞刀弄槍,所以他才放心地將脖子伸過去給她砍。
“臥槽,你來真的啊!”
陳行連滾帶爬地躲在趙勤身後,心驚肉跳地看著秦若瀾狀若癲狂地叫喊著要殺了自己!
陶牧連忙閃身將秦若瀾擋在身後,嘴裡不停地勸解道:“秦評事,不至於,真不至於!”
暴怒之下的秦若瀾哪兒還管彆的,大罵道:“滾開,朕要砍死這個亂臣賊子!”
可是慌亂中,誰也沒有在意秦若瀾的這個“朕”字!
許梓軒已然搭箭上弓對準了秦若瀾,隻要她敢邁入陳行十步之內,這一箭必取她性命!
本以為有著陶牧的勸阻,這事兒也就到此為止了!
可陳行見自己安全之後,竟還對著秦若瀾挑釁:“來呀,有本事你過來啊,小爺今天就在這等著你砍我,誰不來誰就是烏龜王八蛋!”
陶牧這會兒都恨不得活撕了趙勤、許梓軒二人,你來人就不知道勸解兩句?任由陳行如此囂張挑釁,就這陳行這副小人得誌的模樣,自己要不是這天鷹衛統領,都恨不得給他兩刀才解恨!
沒辦法,趙勤本就是玄甲軍的將領,在他眼裡沒有誰對誰錯,軍人的職責就是服從,隻要陳行樂意,怎麼做都行!
當然,作奸犯科,魚肉百姓這等為虎作倀之事他是不會幫陳行做的!
這段時間相處下來,陳行的為人他是看在眼裡的,嘴巴確實毒了些,也喜歡戳人痛處,可人不壞,反而對百姓體恤有加,和大義比起來,這等小毛病,自然也就可以忽略不計了,
更何況這也算不得小毛病,隻是陳行喜歡針對秦若瀾而已。
至於許梓軒?他隻知道來時,楚年行吩咐過他,誰對陳哥不利,儘管放手施為,出了事兒,自有我替你頂著!
琢磨著逗弄的差不多了,陳行一甩長發輕哼道:“無敵是多……多麼寂寞!走了,沒意思,一個能打的都沒有!回後院去!”
“喏!”
見陳行等人離去,陶牧這才抹了抹額頭的汗水,懸著的心終於是放下了。
有這麼一瞬間,陶牧突然覺著心好累,自打女帝遇上陳行之後,自己這個天鷹衛統領就當得膽戰心驚,好想辭官回家種地去!
“氣煞朕也,氣煞朕也,這亂臣賊子,竟如此放肆,朕定要撲殺此獠!”
秦若瀾不停地揮舞著手中長刀,狠狠地劈砍在一旁的大樹上,好一會兒,直到樹身布滿刀痕,秦若瀾這才算是解氣!
陶牧這會兒什麼都不敢說,隻得垂手站立在側,心中惴惴不安,生怕女帝遷怒於他!
果然,怕什麼就來什麼!
秦若瀾雙眼一瞪,一腳踹向陶牧道:“你就眼睜睜看著朕被那小賊欺辱,也不知替朕將他拿下?你這天鷹衛統領是白當的嗎?”
陶牧心中暗自嘀咕:陛下您衝我發邪火算什麼本事?有能耐自己找陳行說理去啊!
當然,陶牧也隻敢在心裡腹誹,這話自然是不敢拿在明麵上來說,要知道,縱觀女帝執政多年以來,整個大商敢如此與她對著來的人,唯有陳行一人耳!
“陛下息怒!卑職有罪,還請陛下責罰!”陶牧隻得老老實實地跪下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