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行不樂意了:“我潑臟水?笑話,你們就不是潑臟水了?你們三個兒子那天哪個不是靠著雙腿自己走回去的?還打昏迷?我呸!”
隨即衝著秦若瀾彎腰行禮:“陛下,還請將三位大人之子送去淨身房,餘下的交由我來處理,我保證動刀之前,他們三個便能活蹦亂跳地站在陛
陳行這話可把不少大臣嚇得眼角直抽抽,心中打定主意,回家之後就要告誡自家晚輩,沒事兒莫要招惹陳行,便是挨揍了,也給老子咬著牙忍著!
這誰能惹得起,動則就要絕人子嗣,閻王爺都沒他這麼狠!
秦若瀾不置可否地輕嗯一聲!
你問為什麼不說話?廢話,這一開口給陳行聽出來,不就露餡了?
而聽到陳行所言的範原三人頓時慌了,他們生怕女帝較真之下,真就聽了他的話,這要是不能人道了,往後隻能將自家兒子送進宮了!
一想到以後在宮中見著翹起蘭花指的兒子,張口閉口就是咱家的畫麵,三人瞬間一個激靈,齊齊地瘋狂搖頭,想將腦海之中的畫麵儘數甩出去!
無他,隻因那畫麵太美,他們仨人不敢看!
“豎子,休要顧左右而言他,你且回答老夫,老夫先前所言可有不實之處?”
孔青書不想再與陳行扯皮,當下直奔主題。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人家今日都站到你麵前了,就沒打算放過你,躲也躲不掉,躲得了初一還能躲得了十五不成?
陳行衝他翻了個白眼,雙手一攤:“你說得沒錯,那日是我當著山桑縣百姓們的麵,對崔晟誠長子實施磔刑,逼他親眼看著自己長子的肉被一片片地削落在地,以此來獲得我想要的證詞,為我自己鋪一條青雲路!你還彆說,因為這事兒,我還混了個天鷹衛的官職!”
秦若瀾如何不知道這是陳行說的氣話,無奈的同時,對陳行又有了更深的了解。
這小賊,當真是不肯退讓半分,王公公說得沒錯,就是一頭倔驢!
“你……你……”孔青書臉色鐵青,指著陳行罵道:“豎子安敢如此欺辱崔氏一脈!”
“怎麼?隻準他崔氏欺負彆人,還不許彆人反抗了?我就納了悶了,你們世家文人個個是瓷娃娃嗎?打不得,碰不得?這麼玻璃心的嗎?真是個傻逼!”
“你……你罵誰?”
陳行掏了掏耳朵,對著小拇指上的耳屎輕吹一口氣,輕飄飄道:“誰搭腔我罵誰唄!”
“豎子無知,你可知崔氏對這大商,對這天下做了多少貢獻?”
陳行搖了搖頭,無所謂道:“不知!”
“那你可知崔氏培養了多少治世能臣?”
“沒興趣!”
“好好好!”見陳行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孔青書怒極反笑:“你是真不知,還是裝不知?”
這真不怪人陳行,一個穿越者,哪裡懂得孔青書口中的大商曆史!
再說了,縱觀華夏上下五千年,成百上千的世家大族都出過不少的治世之臣,難不成個個都認識?
退一萬步說,崔家出一萬個治世能臣與陳行而言,都沒什麼意義!
因為在陳行看來,所謂的治世能臣不過是以自身才華來換取家族利益,他們的宗族觀念要遠比對君王忠心來得更加牢固!
況且你以為這些世家文人為何入朝當官?
不會真有人以為是為了天下的黎民百姓吧?
醒醒吧!他們無非是想通過擔任朝中要職從而起到影響國家政治局勢為自己家族謀利罷了!
說白了,這一切不過是打著拯救黎明蒼生的旗號,實則是為了穩固自身地位與利益的手段而已!
陳行從不認為所謂的世家有多麼的悲天憫人,相反,在他看來往往這些世家文人要遠比小人來得更加吃人不吐骨頭!
陳行嘴角露出輕蔑:“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沒有什麼敢不敢說!即便是他崔氏培養再多的治世之臣都與我無關!”
“豎子,你隻知吃喝玩樂,不思進取也就罷了,便是成了廢物與大商而言並無損失,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仗著身份,肆意淩辱、屠戮崔氏一脈!此等令人發指的行徑,你這是要毀了大商文人的根,與謀逆何異?”
見陳行啞口無言,孔青書自以為他是被自己戳中痛處了,是以越說越激動:“你父親包藏禍心,擁兵自重,你……”
“啪”的一聲脆響,令所有人都瞠目結舌。
秦若瀾似是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看著小環木訥道:“陳行打了孔青書一巴掌?”
小環是懷疑的顫聲答道:“好……好……好像是吧,奴婢……也……也沒瞧太真切!”
若是陳行聽到這話必然會來一句:“要不我再抽他一遍?這次抽慢點,你們認真看?”
秦若瀾雖然早就知道陳行膽大包天,從他那句天街踏儘公卿骨就看得出來,這個人不喜管束,眼裡沒有尊卑二字,他能跟最底層的人打得熱火朝天,也能冷眼寒聲,怒斥世家大族!
可唯一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敢打孔青書!
自古以來,打臉這事兒都是帶有侮辱意味在內!
而他偏偏打了,還是打了天下文人所敬仰的孔家家主,孔青書!
這已經不是將文人的臉踩個稀碎了,這是整個把人家的臉給扒下來放屁股底下當蒲團了啊!
反應過來的學子們個個雙眼猩紅一片,怒吼著一擁而上,要與陳行拚命!
“陳行該死!”
“殺了他!”
“替崔氏報仇!”
秦若瀾與陶牧瞬間慌了神,連忙下令命禁衛軍保護好陳行!
陳世忠更是第一時間就來到陳行身旁,怒目圓瞪看著熱血上頭的學子們!
“誰敢!”
人這種生物很奇怪,平日裡不敢做的事兒,往往隻要三兩個人聚在一起,便是連天都敢捅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