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陳小公爺要和我說的是何事?”
“沒什麼,就想問問你會不會練兵?”
“練兵?”
趙平定眉毛一揚,語氣有些納悶道:“操練士兵這是一般將領的職責。”
見他誤會了,陳行擺了擺手解釋道:“我說的練兵和在校場上練兵不一樣!”
“還請小公爺明示!”
“嗯,就是有沒有那種實戰中能夠以己方付出最小的代價,從而最大程度上殺死敵人的練兵方式!”
“這……恐怕有些難,小公爺有所不知,戰場殺敵拚的是士氣、膽識,二者缺一不可,甚至有時候運氣也是將士們能夠在戰場上活下來的一部分原因,至於小公爺所說的都是需要日積月累,靠著死裡逃生後方能自信揣度出的戰場經驗,新兵便是和他們說了,他們體會不到!”
趙平定並未因為陳行不懂而揶揄他,反而是耐心地替他解釋!
陳雙眸微微眯成一條縫,語氣似是篤定道:“若是百戰老兵呢?你能不能傳授一些?”
“百戰老兵的話……”
突然趙平定閉口不言,看向陳行的目光中有了一絲吃驚之色。
陳行微微一笑,趙平定這人一點就透,完全不需要自己操心。
趙平定沉思良久,緩緩開口道:“錦州老兵本身就極為凶悍,也擅長與乞塔人廝殺,若是我再傳授些技巧給他們,應當是會有些收獲的!”
“需要多久?”
略一沉吟,趙平定堅定的看向陳行道:“三日!”
陳行點了點頭道:“我隻給你兩日!”
“好!”趙平定當即應了下來!
陳行一愣隨即古怪道:“趙平定你也太雞賊了吧!”
沒承想趙平定嘴角露出一抹得意之色:“和小公爺談交易,自然得給自己留些餘地!”
“好好好,算你厲害!”
陳行也不氣惱,隨即沉聲道:“兩日之後,你帶著錦州老兵馳援乾州,記著出了京都一定要給我隱藏好身形,我要誰也不知道你們去哪兒了!”
“你是想埋伏乞塔人?”趙平定語氣似是有些疑惑。
“不,我是想要你們抄了他們的後路!”
“抄後路?你是想在乾州城外一舉吞並乞塔人?”
“你這話說的不覺著白癡嗎?二十五萬人,就憑我們?拿什麼吞?用口氣嗎?”
“原來小公爺也不傻啊!”
“廢話!”
“那你這後路怎麼抄?”
陳行眼眸閃過一絲寒芒:“我要的是將他們的鐵塔軍徹底留在大商!”
“鐵塔軍?”趙平定納悶道:“那是什麼?”
陳行壓低聲音道:“你先前殺降之時可曾見過人馬俱甲的乞塔人。”
趙平定想了想微微搖頭。
“可偏偏宋侯爺在到達武寧城時,便是被這支軍隊打得還不了手,其人數雖約莫隻有六千人,可一旦衝鋒起來,氣勢堪比山洪崩塌,勢不可擋,普通的步卒無一例外均是被踩踏而亡!”
聽到這,趙平定也是微微露出一絲錯愕的神色。
突然,他眼底浮現出一抹前所未有的凝重,低沉道:“你的意思是說大商境內有人串通乞塔人,販賣鐵礦出去?”
陳行沒說話,隻是麵容嚴肅的衝他點了點頭。
見陳行承認了,趙平定語氣極為冷厲:“當真是找死,若是讓我知道了,一定活劈了他!”
陳行詭異一笑:“這事兒跟濱州戴家有關!”
“濱州戴家?那是何人?”趙平定絞儘腦汁也沒想出這濱州戴家是何許人也!
陳行冷笑一聲:“一個商人小家族!”
“那為何不直接動手拿……”
趙平定恍然大悟:“你想放長線釣大魚!”
“不錯,這戴家既然從商,想必家底十分富裕,我總覺著意滿坊和戴泉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雖然看不見,但是我能感受得到,況且意滿坊的家底也不少,既然我出手了,總得撈點好處吧!釣魚佬便是買魚回去,也還從不空軍呢!”
見陳行那副財迷的樣子,趙平定很難將他與國公繼承人聯係在一起,若說他出自商人世家都不為過。
趙平定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意滿坊幕後之人甚是神秘,況且其本身就是魚龍混雜之地,這個地方什麼人都會有,所以若是以這個地方作為交頭地點確實不會引起彆人懷疑!隻是他們的鐵礦又該如何交給乞塔人?”
“我也想不出,隻是蛇有蛇道,鼠有鼠路,吃的就是這碗飯,自然是有法子運出去!”
“這倒也是!”趙平定頗為讚同的附和道。
“如今錦州老兵應當來了不少人在城郊,明日趁著早朝我便會上奏陛下,重組錦州邊軍,並將其交由你來操練!”
“為什麼是我呢?”
“其一,論對乞塔人的仇視,整個大商都沒人比得上深受其害的錦州百姓,而錦州邊軍多是土生土長的錦州人,他們對乞塔人恨之入骨,而你又喜歡殺降,當然,我指的殺降是殺乞塔人。所以,什麼鍋配什麼蓋,好鍋自然得配好蓋,我可不想到了戰場上,你會被一些婦人之仁的將領掣肘,我要的是我指哪兒,你便殺到哪兒!兵隨將令,草隨風,大纛所指便是你等刀鋒所向,正如那日所言,隻要你敢,我便能讓你看到,我是如何殺入乞塔人腹地的!”
趙平定並未被陳行的話鼓動得氣血上頭,反而是冷靜道:“第二呢?”
“這二嘛……”
陳行摸著下巴道:“還是那日的話,你想封侯嗎?封號我都替你想好了,屆時上書陛下即可!”
趙平定略帶詫異的目光掃向陳行:“你就這麼肯定我能封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