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賣談妥了,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陳行雙臂搭在馬頭上好奇地問道。
“自然是做該做的事情!隻是……”
耶律術那略一遲疑道:“你準備什麼時候動手,有把握嗎?”
陳行嘿嘿一笑,指著一旁的趙平定道:“他你認識嗎?”
耶律術那看了半天,搖了搖頭。
趙平定隨即將頭上的頭盔摘下,耶律術那瞪大眼睛不敢置信道:“你是殺了阿寶瑾的商人?”
“不錯,在下趙平定!”
“原來如此!”耶律術那喃喃自語道:“若是有他在,加上大哥在你們這,耶律隻骨身邊沒有高手,此事必成!”
“在下能殺得了阿寶瑾,也得多謝耶律術那你那一聲“提醒”,否則我也不知道是誰!”趙平定似笑非笑道。
耶律術那並未有任何不適,十分坦然的開口:“阿寶瑾是錫令朵裡的小兒子,也是耶律隻骨最寵愛的兒子,她錫令朵裡讓我失去了母親,我便也教她嘗嘗失去兒子的痛楚!”
“好家夥,活脫脫一個後宮劇啊!”
陳行咂摸著嘴,饒有意味的打量起眼前的耶律術那。
“所以,耶律隻骨必死,匹絮部也必須死!我要他們全都下去給我母親陪葬!”
提起自己的母親,耶律術那眼裡閃過陣陣殺意。
“那你大哥怎麼辦?要我替你殺了嗎?”陳行好奇道。
“能不能留他一命?”
耶律術那低沉道:“整個乞塔也隻有他沒有欺負過我!也把我當做弟弟來看!”
陳行冷漠道:“你覺著若是他活著,乞塔會有人聽你的嗎?來之前我也算是對你們乞塔有了一些了解!”
“不說耶律隻骨的悉萬丹部,單單就是耶律夷奴的母族何大何部會放任你坐上那個位置嗎?”
耶律術那沉默不語,陳行說的他不是不明白。
可憑心而論,他耶律術那不是耶律隻骨,做不到六親不認,更何況還是從小對自己照顧有加的哥哥,殺了他,自己是萬萬做不到的!
見耶律術那不說話,陳行再次開口:“耶律術那,你與我達成一切條件的前提便是你要坐上那個位置,否則你以什麼身份與我大商結盟?屆時,等耶律夷奴回去之後,單憑他的勇武就足以征服絕大部分的部落,若無意外何大何部會全力支持他坐上那個位置,到時候乞塔隻需半月就會被他收入囊中,等他卷土重來之時,大商與乞塔依舊是戰火紛飛,這是你想看到的結果嗎?”
良久,耶律術那才艱難地開口道:“我知道陳小公爺所言,但我不想成為耶律隻骨口中的孤王,我隻想兩國和平相處,世代交好,能夠以物易物,讓乞塔人過得更好就足夠了!我也明白大商這條巨龍還未到病入膏肓之際,單憑乞塔想要吞下它,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所以術那在這裡懇求陳小公爺饒我哥耶律夷奴一命!”
說著耶律術那衝著陳行彎腰行禮。
陳行默默地看了一眼耶律術那,許久後,長歎一聲道:“我懂你的意思了!我會饒他一命的!”
“多謝!”耶律術那感激道。
“不用,這是我們的交易!”陳行擺了擺手。
聽到陳行的許諾,耶律術那這才放下心來開口道:“今夜我會將城門打開,忠於我的部族我會讓他們在手上綁好白布,到時候會幫著你們一同殺敵!”
“好!那我便等你的信號!至於怎麼和耶律隻骨解釋,那便是你的事情了!”
說完陳行調轉馬頭,不再理會耶律術那。
待陳行回到己方的陣營也是略感驚訝道:“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在家中養傷嘛!”
楚年行撓了撓腦袋,不好意思道:“這不是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嘛!”
“哦……不對,你罵誰呢?”
“哎喲,我說錯了,陳哥,彆打!”
陳行琢磨過味兒來,對著楚年行就是一頓爆錘,惹得一旁雲逸等人大笑不止。
“鼻青臉腫”的楚年行指了指一旁低垂著腦袋的耶律夷奴,麵露欽佩道:“陳哥,你是怎麼將他給生擒了?聽說你還用一群耕牛就將鐵塔軍擊潰了?”
“什麼耕牛,那叫火牛陣!”陳行昂著頭驕傲道。
“火牛陣?”楚年行嘴裡反複念叨著,不由得雙眼發光道:“妙啊,這名字取得貼切!”
“不和你胡扯了,你身體養好了?”陳行皺眉問道。
“好了啊!”楚年行答道。
“真的?”陳行似乎不太相信。
“真的!”
說著楚年行生怕陳行不相信,還使勁朝著自己胸口猛捶幾下,證明自己已經好利索了!
一見楚年行如此,陳行微微點頭道:“行,既然你好透了,我就交給你個任務!”
“你跟朱宏準備準備,今夜領五萬麒麟軍,入城之後我不管你和趙平定怎麼商議,付出什麼代價,必須搶在耶律隻骨出逃前將城門堵死!我要宰了他!”
楚年行一聽當即抱拳道:“末將領命!”
忽然像是想起什麼,陳行瞄了一眼一旁垂頭喪氣的耶律夷奴,對著朱宏道:“這人交給你來處理,不要弄死他!隻需挑斷他的手筋腳筋即可!”
一聽這話阿古木達頓時麵色驚恐,陳行此人竟如此陰狠,若是真將耶律夷奴的手筋腳筋儘數挑斷,這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反觀耶律夷奴並未麵露任何不滿,在他眼中,成王敗寇本就是理所應當。
自己落敗於他人之手,便是要了自己的性命也是天經地義,如今隻是廢了自己,而不是殺了自己,應當是先前術那與他談判的結果。
來到耶律夷奴的麵前,陳行半蹲下身子道:“其實我本意是想殺你的,你若不死,我心難安,奈何你是個好哥哥,耶律術那也是個好弟弟,所以我應允了他留你一命,隻是,你們沒有一個好父親,否則你本不必落得如此下場!”
耶律夷奴看了眼陳行道:“商人休要在此胡言亂語,落在你手中,要殺要剮隨你的便!我耶律夷奴絕不皺一下眉頭!”
陳行沒有理會他,而是搖著頭朝營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