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元瞥見陳凡掌中的熾盛真火,心中不由得回憶起那次險遭真火焚燒,魂魄幾乎消散的經曆,光是回想就讓他頭皮陣陣發麻。
他立刻顫抖不止,身形似耗子遇到貓一般畏縮不前。然而,馬元畢竟是一代資深修士,心境修養深厚。眼珠一轉,他計上心來,臉上堆砌起討好的笑容,恭敬地對陳凡言道:“尊……尊者,此乃……誤會,純屬誤會!適才我僅欲與您切磋一二。未曾想尊者的修為仍舊深不可測,竟已臻至這般境地!看來我馬元追隨尊者乃是天命使然,自此往後,無論是攀登靈峰,還是闖蕩火獄,但凡尊者一聲令下,我定當毫不猶豫,赴湯蹈火,在所不惜!您……您說的對吧?”
然而,陳凡並未買賬,他話音未落之際,頸脖已被一隻泛著玉質光芒的大手緊緊扼住。
“哼!你以為我會輕易相信你的話嗎?”陳凡目光冰冷,接著說道,“近段時間,你日夜苦修,想必是為了儘早突破至凝氣五重天,以便能一舉擊殺於我,將我的神魂精血徹底抹去,進而奪走我身上的秘寶!我說的沒錯吧?”
馬元心頭猛地一跳,眼中閃過一絲驚恐之色。這個看似普通的少年為何能洞察他的內心計劃?莫非他擁有透視心靈的神通?
馬元正打算施展第二套逃脫之策時,頸部的劇痛讓他痛徹心扉。
“嗷……哎喲……!好痛……好痛!求……求你……!快……快放手啊!”
痛苦使得馬元驚慌失措,多年的江湖經曆積累的堅韌心境此刻已然蕩然無存。他的麵龐因疼痛扭曲,連連哀求。
然而,少年陳凡始終無動於衷,那一雙漆黑如夜的眼眸冷冽地盯著他。同時,陳凡手中湧現的淡金色真火如同烙鐵般炙烤著他脆弱的喉嚨,其神魂體在真火的焚燒之下,不斷冒出絲絲黑煙,肉體也開始變得透明,顯露出其元神的真實形態。
顯然,陳凡已經動了殺機,準備對他施展致命一擊!
馬元真正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生死危機,恐慌感猶如巨浪般席卷而來。
“求……求你饒過我一命!從……今後我再也不敢了!”
“求……求你放過我,我……我願成為您的仆人!”
“主……主人!我……我能為您做很多事情!”
“……!”
然而,不管馬元怎麼苦苦哀求,陳凡都沒有絲毫動搖。馬元的神魂體越來越虛幻,修為也隨之從凝氣四層驟降至凝氣三層。
他絕望了,悔恨不已,早知少年如此恐怖,當初就不該挑在這個時候觸怒對方。
危急關頭,馬元拚命思索,終於想出了最後一搏的對策。
“主……主人,我知曉那兩位女修的具體情況!”
聽見這話,陳凡冷漠的眼神中終於掠過一抹異樣,緊握的手上,真火之力也稍稍收斂。
馬元心頭狂喜,知道自己賭對了!
他在艱難中吞下一口元氣津液,開口道:“那兩位女妖靈,實則是東瀛陰陽師煉製的‘式神’之軀!”
陳凡手中的靈力漸漸收斂,手中的真火也隨之消散無形。
他目光冰冷地注視著馬元:“接著講下去。”
馬元忙不迭地點頭應答:“所謂式神,簡單來說,便是受陰陽師操縱的傀儡。其內封印了一縷失去自我意識的陰魄,受陰陽師遠程驅動而行動。”
陳凡問道:“式神之力可強?為何自她二人身上,我感受到的卻是生死危機的氣息?”
“主人,看來您的靈覺敏銳超凡啊!”馬元頓時一愣,臉上顯露出震驚之色,他續道,“實則這些式神皆存致命威脅,因其皆握有一門驚人秘術——‘紫寶爆’。隻需陰陽師念頭一動,式神便能纏住敵人,觸發紫寶爆,與敵共赴黃泉!然而製作這樣一位式神極為繁瑣,非到最後關頭,陰陽師絕不會輕易使用。”
陳凡緩緩鬆開手掌,眼中殺機蕩然無存。
他又問:“陰陽師是否亦屬古修士行列?”
馬元的情緒逐漸平複,答道:“確實如此,這不過是東瀛對於古修士的一種另類稱謂。”
陳凡微微點頭,下達命令:“去將那兩隻式神收服,並查明背後那位陰陽師所在何處,以及她們為何會降臨這座邊陲小縣。”
馬元天生叛逆,但他畢竟出身於修煉界的深處,體內蘊含著諸多秘密。
除非迫不得已,陳凡並不願對他痛下殺手。
此刻,陳凡僅是以雷霆手段威懾對方,令其不敢再生背叛之心。
馬元大驚失色,連連擺手:“主人,您就不要再戲弄屬下了,屬下再也不敢了!”
陳凡麵色一沉:“你說要成為我的仆人,如今竟敢違抗我的命令?”
馬元麵露恐慌:“可是,如果吞噬她們,我的修為將會大幅躍升啊!”
陳凡冷哼一聲,冷眼望著馬元:“你以為我會懼怕你修為提升麼?”
馬元趕忙回應:“當……當然不會!依主人您那通天徹地的神通,即便我修為晉升至凝氣六重天,也斷然無法抵擋您的威勢!”
陳凡揮揮手,淡漠地道:“錯了!就算你的修為恢複至化神境,我也一樣能在瞬間讓你形神俱滅!”
“咕嘟!”
馬元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他艱難地咽下一口氣。
若是以往,他定不會相信這個鄉野村夫所說的話語。
然而自從經曆過此事之後,他對這位少年的話已深信不疑。
顯然,這少年分明就是在扮豬吃虎,他的手中定然握有某種足以對抗凝氣期強者的底牌,此少年真是深不可測!
回想起自己曾膽敢以凝氣四重天的修為向對方挑釁,馬元內心不由得充滿了深深的懊悔和恐懼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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