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幾,陳凡步入一隱秘洞府,此地距其宅邸不遠,若逢邪徒侵擾,亦能瞬息而至。
今日乃其初次試煉靈丹,為求穩妥,遂選取數種簡易丹方,以習練手法。
因無丹爐與仙火供驅使,隻得以鐵釜、薪火代之,此乃凡夫俗子之法,所成丹藥效用自是遜色許多。然陳凡心中坦然,縱是最劣之丹,亦勝於獨力苦修之功。
釜置火上,諸般藥材經精心揀選後逐一入釜。雖煉製之法早已銘記於心,然初次操持,仍不免兩度挫敗,終得煉就迷魂散矣。
觀釜底薄薄一層白粉,陳凡拭去額間汗珠,心中歡悅,此乃自家首顆出爐之靈丹,姑且喚作藥粉亦無不可。
將迷魂散收入瓷瓶,又馬不停蹄投入下一味丹藥之煉製。此刻方察覺,適才出門倉促,攜之以練手之藥材實為有限,如今所剩,僅足煉製一味名為翠清散之春藥。
既如此,便煉翠清散便是,能否派上用場,實非所慮,權當積攢煉丹經驗耳。
翠清散之煉製竟出乎意料之順遂,隻是成色黝黑,頗為異樣。
收好黑粉,陳凡盤坐調息,靜養約二十息,而後睜開雙眸,預備開啟今夜之重頭戲——凝氣丹之煉製。
凝氣丹較之前兩味丹藥,煉製過程繁複得多。陳凡再度默誦丹方,將前兩次煉丹心得融入其中,細細推敲一番,方始動手。
投藥、控火、濾渣……步步皆需慎之又慎,恐生半點差池。此等藥材皆由他親手培植,數量有限,一旦失敗,再覓新材談何容易,況史太歲斷不會予其複得之機。
然縱使處處小心,仍未能逃過失敗之厄運。此敗局,與其道行淺薄息息相關。
待最後一份藥材耗儘,陳凡紅眸怒睜,竟以靈力強行調控火候。
直至體內靈力涓滴無存,鐵釜之內方現三顆黝黑粗糙之丹丸。
“呼!終告成功!”陳凡此刻已筋疲力儘。
小心翼翼收好凝氣丹,他飲下一勺鬼麵蜂之蜜,複又盤坐,調息恢複體力。
幸得蜜助,一個時辰後,陳凡體力漸複。
抬首望天,已是破曉之際,他決意留待明日再服凝氣丹。
背負藥簍,踏上歸途。
“啊!”甫至院門之外,忽聞屋內傳來女子驚呼之聲。
陳凡麵色驟變,莫非史太歲已然動手?
他急奔入屋。
隻見古如煙身著寢衣,立於桌邊,雙手胡亂揮舞,狀甚驚惶。
數十隻豆粒般大小的蜜蜂盤旋於她雲鬢之間,桌上盛放鬼麵蜂的木盒赫然敞開,異狀頓現。
“糟了!是鬼麵蜂!”陳凡麵色驟變,疾步上前,欲以己力驅散這群毒物。
鬼麵蜂之毒烈如焰,一旦被其蜇刺,痛楚難當,此刻女子秀首竟縈繞十數隻,險象環生。陳凡無暇塗敷解毒草液,徑直以手捕捉。
“這……怎麼可能?”手觸蜂身之際,他竟發現自己能以神念駕馭此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