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蘇槐收起碎屑,阿爾忒彌斯露出一絲淺笑。
“我的來曆已經講與你聽。”
“接下來可否聽聽我的訴求”
“請說。”
阿爾忒彌斯轉過身子,坐在盛放神軀的小床上。
“那是我第三次從長眠醒來......”
她檀口輕開,將一段沙鵡族女皇闖入神月宮,結識月靈少女的故事娓娓道來。
少女相遇,互相救贖的故事浪漫而美好。
蘇槐收好法則碎屑,將雙手揣在袖子裡,一言不發地聽阿爾忒彌斯講述,化身成最忠實的聽眾。
但,與此同時。
......
......
神域西北,魔族肆虐的荒野之中。
連日暴雨瓢潑。
泥濘的土地被帶著毒素的黑魚腐蝕,到處都堆積著坑坑窪窪的黑色水坑。
一片乾枯的巨大荊棘在黑夜中不斷蠕動,撕扯著幾天前好鬥的魔族留下的血肉與骨骼,散發出陣陣難聞的腐爛臭味。
荊棘叢的後麵,藏著一間暗沉破舊的旅店。
粗糙破舊的木板散發著腐朽的氣息,布滿鐵鏽的樓梯也早已破敗不堪。
旅店門口掛著幾顆發黃的頭骨。
在頭骨下則豎放著著一塊充滿人族風格的牌匾。
如果願意將腦袋歪斜九十度,大概就能認出其上銘刻著的幾個花裡胡哨,早已褪色的燙金大字:
“林中小屋”。
牌匾最中間,不知是用刀還是爪子之類的利器刻畫了三道複雜魔紋。
這三道魔紋的主體都是心形,在某個不可言說的魔族分支族群中分彆意味著三條不儘相同的支脈。
即:【奴隸】【自卑】以及【盲從】。
這三條支脈在那個不可言說的魔族族群裡意味著低等。
但放眼這片荒野,卻能支撐這這家裝修破爛的旅店經營數百年,
且每天都生意爆滿,客源連綿不絕。
排隊的客人很多,有一部分一邊豎著耳朵聽旅店內發出的嬌小,另一部分則圍攏在一起,聽旅店新來的老板講訴荒野之外的秘聞。
“那已經是許多年前的事了。”
“因為某件秘寶,我變成了人族的模樣,從陷落之地的通道,秘密潛入人族的世界......”
“那裡隻有一個月亮,沒有那麼多廝殺,更不需要應付這沒完沒了的黑雨,隻要有錢......你沒聽錯,彆問為什麼,夥計,隻要有錢,就能在人族的世界裡買到一切。”
“權力,地位,名聲。”
“還有女人。”
“女人!”一隻隻剩下半邊翅膀的低等沉淪魔眸光一亮,發黃的大嘴裡流下幾道散發著惡臭的唾液。
旅店老板咧了咧嘴,對沉淪魔露出一道和煦而溫暖的微笑,卻不知覺地將身體往後挪動了些許。
“是的,我的朋友,就是女人。”
“我敢說,人族的少女是全世界最美麗嬌嫩的雌性生物,你沒聽錯,即便我是魅魔族的大公爵,也依舊要這麼說。”
“我在那兒......在那個人類的世界假扮成某個王國的王子,還混進了一個人族的大勢力,成為了他們的聖子。”
“然後再借用這些身份,品嘗了很多......”
“胖的瘦的,高的矮的,老的少的......各種各樣。”
“直到現在都忘不了。”
“嗤!胡說!”一隻獨眼巨魔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人族那種脆弱的生物,根本承受不了我的棍棒。”
“稍微用力就會撕碎,弄壞。”
沒有魔物願意理會獨眼巨魔,大家都知道,即便是放眼整個魔族,獨眼巨魔也是最蠢的那一類,空有一身蠻力與肌肉,西瓜大的腦袋裡卻藏著一顆比核桃仁大不了多少的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