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霞苑的紛亂自然瞞不過各院,尤其如今掌管王府事務的齊悅詩。
“如蘭!外頭什麼動靜?!”
被紛雜的聲音鬨醒,齊悅詩隻覺得額角難受的緊,壓著火披衣起身。
“主子,是王妃暈過去了,王爺張羅著府醫看診,還命人去請了禦醫。”
“暈過去了?!”齊悅詩揉著額角的動作一頓,一臉詫異之後又不屑的撇了撇嘴,“隻是暈過去了,又不是死了,至於這大半夜的鬨這麼大動靜麼,真是大驚小怪。”
如蘭探頭看了眼屋外的動靜,伺候著齊悅詩開始穿衣。
王妃暈倒,這事兒可大可小,後院一眾妾室都得去棲霞苑候著,等著侍疾。
“主子,您說棲霞苑那位會不會是……有喜了?”
“不可能!”
正理著衣襟的手狠狠落在如蘭手背上,意識到自己說錯話惹主子不悅了,如蘭立刻跪了下去。
“主子恕罪,奴婢瞎說的,那位怎麼可能會有喜呢。”
如蘭的話給了齊悅詩心頭狠狠一擊,如今這後院儼然就是個擺設,駱宸隻要回府,必是圍著黎秋娘轉,日日宿在棲霞苑,若是那個村婦真的有喜也再正常不過了。
“有喜又如何,生的下來才是本事,養的大才是本事,走,去瞧瞧到底怎麼回事。”
源玉閣離棲霞苑的距離雖不是最近的,但有條花園小道可以抄近路,為了在駱宸麵前演溫柔賢惠,齊悅詩選擇從花園小道過去。
“側妃娘娘請留步。”
一主一仆才行至花園小道的中間,旁側遊廊花窗邊突然傳來低低的女子聲響,在這夜半時分格外詭異,如蘭差點沒忍住叫出了聲。
借著月光眯了眯眼湊上前,才看清了隔窗而立的人正是翠柳,齊悅詩主仆二人鬆了口氣的同時,又都有些埋怨,人嚇人可是會嚇死人的好麼。
“棲霞苑都亂套了,你這個時候跑出來做甚?!”
謹慎的看了眼四周,齊悅詩還是不放心,拍了拍如蘭的肩,示意她去望風後才敢上前與翠柳相談。
那日翠柳以下犯上給自己塞了方質地偏硬的棉帕,齊悅詩回了源玉閣,便緊閉房門,心跳格外劇烈。
之前不是沒想過在棲霞苑安插自己的人手,可駱宸實在護的緊,沒能得手。
沒想到居然會有人主動搭上自己,還是如此隱晦的方式。
從袖中掏出那方看上去毫無異樣的棉帕,齊悅詩思索了一番,壓低聲音對如蘭說道。
“去取些酒來,若旁人問起,便說是我昨夜睡的不安穩,頭痛病犯了想小酌幾杯。”
“是。”
棉帕上沒有任何繡紋,卻質感觸之發硬,顯然是這棉帕經曆過什麼,用酒浸潤或許可以顯現出什麼來。
如蘭很快就取來了一壺酒,做戲做全套還拿了兩碟子小菜,齊悅詩迫不及待的將棉帕放置小盆之中,舉起酒壺緩緩潤濕,可是整壺酒都倒完了,也沒發現棉帕有何變化。
“怎會如此?!難道不是我想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