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姑姑安。”
祝瑤行了個標準的見禮,李姑姑慌忙從椅子上站起身躲開了,這位小主的禮可不能受。
“祝小姐客氣了,不知祝小姐來是有何事啊?”
祝瑤伸手從袖袋裡掏摸出一個荷包,李姑姑剛想說使不得,卻又多看了一眼略感眼熟的荷包,這一看便知道了這荷包是誰的。
“這不是那位沈小姐的荷包麼?小姐這是……”
那日後見沈玉珠和祝瑤總是在一處,李姑姑還擔心了好幾天祝瑤會不會替沈玉珠出氣,好在一直都風平浪靜,也不知道今天這又是搞的哪出。
“這是沈玉珠親手交給我,讓我替她買消息的。”
“買消息?買什麼消息?!”
“沈玉珠聽聞皇後娘娘要舉辦賞花宴,托我幫她打聽娘娘的喜好,李姑姑應當知道這行為有多惡劣對麼?”
這下懂了!合著這是來告密的呀,荷包便是證據,這祝小姐看樣子是要借此機會將沈玉珠除名了。
李姑姑接過荷包便匆匆去了鳳棲宮,眼下皇後娘娘正在小憩,李姑姑也沒膽子打擾,便站在廊下一直等到娘娘醒來。
“聽說是長春殿不太平了?”
白珂打著哈欠,懶洋洋的靠在迎枕上。
李姑姑將荷包高舉過頭頂,大氣也不敢喘,簡明扼要的將沈玉珠的事兒交代了。
“秀女裡居然有這般不想進宮為妃的?倒是稀奇了。”
皇後這反應怎麼聽著還挺高興,絲毫不覺得私下被人探聽喜好是被冒犯了麼?!
李姑姑忍著酸澀的手,依舊高舉著荷包,雖然心中大為不解皇後的愉悅從何而來,但也不敢抬頭去細看皇後娘娘到底是不是真的不生氣。
突然覺得手上一輕,李姑姑微微錯開視線,看到莫姑姑拿著荷包遞給了皇後。
“起來吧,這荷包的繡工倒是不俗。你說找你買消息的秀女是毗陵州來的?”
“是,那沈玉珠入宮第一日便想買通老奴給她換間沒有西曬的屋子,老奴當時便嚴詞拒絕了,後來這些日子倒也安分,老奴便沒再多想,以為她知道了宮裡頭的規矩不會再放肆了。可如今娘娘您要辦賞花宴的消息才傳出來,她就又求到我這兒來,更甚之是要打聽娘娘您的喜好,這奴婢如何能忍,當即便來告發了。”
李姑姑站起身,將事情又“原原本本”的講述了一遍,這中間祝瑤是萬萬不能提及的,皇後娘娘眼下不知到底做何想法,萬一因此連累了祝家小姐的前程,那就不妙了。
到底是在宮中摸爬滾打數十年的老人,這點看人眼色的能力還是有的。
果然,皇後娘娘心情甚好的將荷包還給了李姑姑,撫了撫鬢邊的絨花,下令道。
“那銀子你自己留著吧,也算是幫了她忙了,是你應得的。去告訴沈玉珠,本宮願意親自說與她聽,免得她還要擔心打聽到的是不是真的,就問她敢不敢來本宮這兒。”
“這……是,奴婢遵命。”
李姑姑看不懂皇後為什麼對這個沈玉珠青眼有加,即便是莫姑姑也同樣有些不解,但未曾流於表麵,隻安分的站在一旁自己琢磨。
“你是不是好奇我為什麼對這個沈玉珠格外優容?”
冷不丁的皇後的聲音突然響起,打斷了莫姑姑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