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交代了幾句,湘芸便打著哈欠回了屋。
剛坐下不到半柱香的功夫,窗戶外便傳來響動。
站起身推開窗,卻看不到人。
湘芸麵色並無異常,隻是小聲的將要傳遞的消息說了出來。
“皇後欲乾涉端王一事,沈玉珠遲遲未得手已遭皇後不滿。”窗外依舊一片沉寂,湘芸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說道,“奴想出宮尋親,望主子垂憐。”
輕輕的兩聲石擊聲傳來,這便是知曉了的意思。
鬆下心神,關好窗子,就站在那兒神思飄忽。
被先帝秘密收養長大並送到白家當一枚暗棋,這十年的靜默等待到了新的主人,原以為會是康宣帝,沒想到竟會是九王爺。
湘芸同皇後一樣,想不通一個養子憑何受諸多優待,但主子就是主子,隻有聽話才有恢複自由的機會。
雍王夫婦沒能見到皇帝,自然也不會直接便出宮去,還是走過場一般到了鳳棲宮來拜見皇後。
不同於皇帝的冷淡態度,皇後顯得格外熱情。
“雍王叔快坐。”
皇後笑容滿麵的瞧著一身暗紅配黑色長衫,身姿挺拔,容貌比女子還豔麗兩分的駱不凡。
徐嫣嫣沒有被冷落的不滿,畢竟如今自己的身份尷尬,明明是表姐妹,一下子卻成了嬸侄。
白珂本就對二房的人無感,如今這麼個姑娘戳在自己眼跟前,讓叫一聲王嬸的確是叫不出口。
“娘娘氣色甚好,祖父那日還念叨您呢。”
與其讓人尷尬到底,不如自己主動些。
徐嫣嫣提到徐閣老,皇後再想裝看不見也不成了,扯了個笑容應對道“祖父恪守宮規,近來也無甚宴席可相見,倒是難為他老人家還惦記著我。”
“秋獮在即,娘娘若是陪同陛下一同前往獵場,自當能與家人相聚。”
駱不凡搖了搖折扇,適時加了一句。
“這……若是往年,本宮自當同去,可如今……”摸了摸尚顯平坦小腹,白珂臉上掛著溫柔的笑意,“如今本宮身懷有孕,皇上怕是不會帶著本宮前去了。”
“是啊,娘娘腹中可是皇上的嫡子,如此貴重必當小心嗬護,此去獵場雖然路途不算遙遠,可到底要坐馬車顛簸,實在於安胎無益。”
“既如此,那實在是可惜了,屆時又該是貴妃娘娘大顯身手了。”
駱不凡此言一出,白珂便想到了往年秋獮時,那張婧得意的嘴臉。
出身武將世家也就這種場合下有點亮眼罷了,可惜駱容那個人並不善武,也不愛武事。
“由得她去吧,反正本宮已經有了依仗,而她……哼——”
白珂的反應如此之明顯,駱不凡自然明白,恐怕這賢貴妃早已遭了皇後的暗算,就是不知她知不知曉。
在養心殿陪著說了會兒話,黎秋娘隻覺得脖子發酸,這吊著的手臂是一點都不能動。
“皇上,貴妃娘娘來了。”
“今天的養心殿倒是熱鬨,快宣。”
捧著厚厚一摞賬本進來的貴妃,把駱容驚到了,這高的連路都瞧不見了吧。
“愛妃這是做甚?”
駱容起身接過賬本,張婧臉不紅氣不喘的行了一禮。
“這是臣妾核對完的賬本,按理說該送去皇後娘娘那兒,可這會兒皇後忙著招待雍王叔,想來也沒空搭理臣妾,這便送皇上這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