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蘇槐楚思雨!
弄不死對方,他也隻能從暗處走出來。
當然,蘇槐壓根就沒想過與對方緩和關係,他跟司馬燭都不是君子,反而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小人,小人的世界裡是不存在一笑泯恩仇這種童話般的故事的,他們的世界裡隻有你死我活。
司馬燭不死,蘇槐寢食難安,反之亦然。
蘇槐會坐在司馬燭對麵,為的就是顯擺自己的身份,展露自己的能力。
他不清楚司馬燭對如今的他有多少了解,但他不敢去賭對方一無所知的可能性,事實上他確實猜對了,司馬燭不僅僅調查過他,還已經知道了曹怡在神域偏僻之地建立的“諾克薩斯”。
他蘇槐不怕危險,楚思雨拜師半神丹師後的安危也不必擔心,可曹怡不行。他與曹怡共同建立的諾克薩斯城邦就矗立在那兒,如果司馬燭說動魅魔族動手,城邦覆滅也不過是朝夕之間而已。
所以蘇槐必須走出來告訴司馬燭。
現在的我你依然惹不起,大家在規則內各憑本事也就罷了,你要是敢來歪的,我一樣有能夠隨時掀桌子弄死你的能力,夜影天魔就是前車之鑒。
這是一種另類的警告,不僅僅針對司馬燭,更針對魅魔一族。
簡單粗暴,但有效。
對於這種示威,司馬燭心裡說沒有不爽那都是騙人的,但良好的忍耐力能讓他保持著最基本的喜怒不形於色。
艾莉爾對此更是無所弔謂。
魅魔王對於事物的認知從來都是基於價值多少去判定的,尋常城邦滅也就滅了,但跟起源會搭上關係,即便司馬燭真的得了失心瘋要孤注一擲,魅魔王也不可能賭上族運去陪他玩。
說白了,司馬燭隻是一個被魅魔王看好的小輩。
還沒那麼大的臉讓魅魔族為了他去冒那種風險。
蘇槐從二人表情變化中得到了想要的結果,也沒有再咄咄逼人,冷笑一聲後便收回黑燁,緩步離開喧囂的樓船,彙入夜幕之中。
既然無法達成斬殺司馬燭的目的,那繼續留在九寶城就沒什麼必要了。
二號跟六號早在拍賣會散場的第二天就已經離開,張圓圓也急著重鑄他的兵器,然後重新投入自己的作死大業,同樣在第二天就離開了九寶城,去了一方名叫天煆山的煉器勢力。
上岸以後,蘇槐在湖邊靜立了一小會兒,就等到了一身黑袍的七號。
“七號,接下來你打算去哪?”
“亂巫域。”崇闌微微抬起頭,露出半張如死人般慘白的臉。
“我對巫族的血液有點興趣,如果能得到古巫的精血,我的實驗體或許能從中繼承到某些神秘的能力。”
蘇槐聽罷點了點頭。
神域很大,神域萬族分布散亂,所占區域都有各自的叫法,細分下來足有幾百個大大小小的的區域。比如蘇槐踏入神域的那片區域,就是屬於荒鬼域跟墜魔域的交界點。
之前蘇槐一直以方向來界定區域,其實是比較籠統的說法。
顧名思義,七號口中的亂巫域就是巫族的地盤。
巫族也算是一方較大的勢力,族中擁有域神級強者,在上一個時代中,族群實力也能排在第二個梯隊之中。
古巫,換算成人族的叫法就是皇血後裔,在巫族中的地位高的嚇人。並且這一族對血脈看的很重,古巫死後,屍體都會被埋葬在巫神山上,七號想搞到古巫的精血,跟挑戰整個巫族沒啥區彆。
本以為五號已經在作死界天下無敵了,沒想到今日還能看到比他更囂張的,簡直是泰酷辣!
但酷歸酷,蘇槐肯定不會跟他一起去作死。
所以二人在九寶城傳送陣那兒就道了彆,各回各家。
除開五號用的那塊定向傳送石外,這還是蘇槐第一次坐穩定的超遠距離傳送陣,陣基很是龐大,以蘇槐的陣道理解隻能勉強看懂一小部分的大陣原理,還是最淺顯的那種。
沒辦法,蘇某人的陣道天賦雖然不像煉丹那麼離譜,但也隻是普通天才的水平,依靠自己的修為在仙域遮魂壁中那萬年時間把陣道理解堆到了帝境,再往後便沒法提升了。
想看懂這種涉及到法則的超遠距離傳送陣,跟一個初中畢業的學生試圖去論證哥德巴赫猜想的難度差不多。
與定向傳送石不一樣,九寶城公用傳送陣的落點很多,連通了大大小小數萬座城池勢力,猶豫片刻後,蘇槐還是在眾多名字中選定了混沌之城的坐標,然後付出了共計三百多界幣的傳送費用。
熟悉的眩暈感再度襲來。
穩定的傳送通道中一片漆黑,隻時不時有幾道細微的銀色流光劃過。
跟上次一樣,這裡也有細微的呢喃聲在耳邊回響,似乎有無數模糊不清的意念在呼喚蘇槐,邀請他進入那片未知的空間節點之中。隻是比起上次的定向傳送,這個空間通道更加穩固,至少呢喃聲還影響不了蘇槐的心。
嘶嘶
突然,耳邊響起冰冷的蛇鳴。
蘇槐眼底一黯,隻見不遠處的通道旁突然浮現出一個巨大的氣泡狀物體。
讓蘇槐感到懵逼的是,氣泡中浮現的景象是一條巨大的銀色大蛇。
它雙目猩紅,滿身都是大大小小的傷口,軀體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弧度,就像是體內的骨骼被人活生生從中折斷。
再仔細看去,銀色的蛇尾甚至都已斷去一截,帶著璀璨銀芒的血液從中灑落,彙聚成一條銀色的河流。
它背上有九道暗淡的紋路,像極了戰敗後失去一切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