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昭昭又心動了,想到今晚兩人就要同睡一張床,心裡竟然還有些小小的期待。
“洗澡水已經倒盆裡了。”顧衡從廚房出來,手裡拎著家裡燒水用的大鐵壺,在水龍頭接了一大壺水又拎了進去,往大鐵盆裡倒冷水,試了試水溫,又出來接了一壺水放煤爐子上繼續燒。
天氣熱,有了條件後,蘇昭昭每天都要洗澡,澡堂子又不是天天開,不開的時候就隻能在家裡洗,家裡沒澡盆,洗衣服用的大鐵盆就派上了用場,坐在裡麵,簡單洗一洗還是可以做到的。
爐子上燒了一大壺的水,地上擺著大鐵盆,顧衡一看就知道是洗澡用的,昨天晚上還是他幫著倒的盆裡的水,蘇昭昭搬不動。
蘇昭昭進屋拿換洗的衣服,衣櫃打開,裡麵顧衡的衣服最多,幾乎都是軍裝,兩個孩子和她的就占了個小小的角落。
當然,這麼一對比看著肯定多,其實他的衣服也沒多少,每個季節的大概也就三四套的樣子,有新一點了,有半舊的,也有一看就知道穿了很多年,起了毛邊兒的衣裳。
蘇昭昭從裡麵拿了一件穿裡麵的背心,一條大褲衩,也就是內褲。
床上放著一套她昨晚上睡覺穿的衣服,不是睡衣,被她當睡衣用了。
還得做兩套睡衣才行,缺的東西真多。
一起拿著去了廚房,反手關上了門,脫了衣服坐進了盆裡。
大鐵盆不像洗澡盆那樣深,蘇昭昭洗得小心,免得打濕地麵。
原身的身上挺白的,黑的地方是脖子臉,還有手腳這些露在外麵的地方,風吹日曬,過度操勞,手乾得像樹皮,一手的繭子,要是用這雙手摸顧衡,估摸著他隻能感覺到刺撓。
這一下子,蘇昭昭啥期待都沒有了。
等她洗完出來,就見顧衡正拿著書給兩個孩子講故事。
在書裡,男主是上過幾年學堂的,小學畢業後才去的省城,在省城的一家大飯店裡跟著師傅學做賬房。
蘇昭昭看過顧衡拿回來的書,都是軍政類的,小說散文之類的傳統文學一本也沒有。
顧衡給他們講的是以前打仗的事,講到一個地方就翻開書裡帶地圖的章頁指給他們看,“這裡就是瑞金……”
“顧想顧念你倆誰先洗?”
“妹妹先去。”顧想指著顧念。
顧念:“哥哥先去。”為了聽以前打仗的事一向有愛的兄妹倆這下誰也不讓。
顧衡拍了拍兩個孩子的肩膀,“洗完了再繼續講。”
起身去了廚房,兩手用力的端起大鐵盆,把盆裡的水倒進水龍頭下麵的池子裡。
池子連著下水道,嘩嘩的流走。
為了快點洗完繼續聽爸爸講以前的事,兄妹倆沒有排著隊裡,顧念在裡麵洗,顧想則跟著顧衡在院子洗,天黑,反正也沒人看見。
顧衡穿著短褲,裸著上半身,毛巾沾了水在身上擦。
顧想跟著他爸。
父子倆已經有過在澡堂子共同洗澡的經曆了,誰也沒不好意思。
蘇昭昭暗戳戳的欣賞了一下顧衡身上的肌肉,然後無奈的收回了目光。
她不想刺撓男主,真的。
顧衡進屋的時候,蘇昭昭已經躺床上了,看樣子是睡著了,他輕手輕腳的脫了外麵的褲子,在另一邊躺下,看了眼背對著她的蘇昭昭一眼,拉繩關燈。
黑暗中蘇昭昭睜開了眼睛,無聲的癟癟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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