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他趁半夜大夥休息吃東西的時候,一個人去了邊上半個時辰後帶著一大桶水回來,並告訴他們找到水了,讓大家去打水。
一連又走了三天,每天他都會消失一個多時辰,然後告訴他們找到水了。
這一路水源充足起來,大夥也更相信了紀家二小子會尋水的本事。
水源充足了,但紀遼的嘴唇都快乾脫皮了,他急。
真要命啊!
他覺得自己要完,他中毒了,中了一個叫靳隨的毒。
之前逃荒路忙,他壓著心思不去想,那天聽到他的消息,就像打開了某個開關。
這幾天他睜眼是初見靳隨時意氣風發的臉,閉眼是他中招以後情動的臉。
他對這個人的在意就無法掩飾了,他想他,想見他。
紀遼歎了口氣,躺在一塊草地上休息,身邊是他剛挖的一個坑,他一邊往裡麵注水,一邊在想要怎麼才能找到靳隨。
突然聽到一陣細細碎碎的聲音從不遠處的草叢中傳出來,聽著動靜應還挺大的,他立即起身抽出手中的匕首,一回頭與李小小那圓圓地臉撞個正著。
對方看到他一愣隨即一喜,抬把被血糊在臉上的頭發撥開“紀公子,是我。”
跟著把手裡扶著的人往他懷裡一塞“後有追兵,我引開他們,你帶公子走。”
“我操!”紀遼聲音都啞了,伸出抱著靳隨的手都是抖的,靳隨像個血人,也不知道是哪裡受了傷,手放哪裡都怕按著他傷口了。
李小小也傷得不輕,一條腿是瘸的,一條胳膊耷拉在身邊,身上橫七豎八的刀傷,隻看一眼紀遼都不敢問他傷得如何。
陣陣雜亂的腳步聲從後麵傳來,李小小話都多一句,扯了靳隨身上那件玄色的長袍裹在身上就跑了。
“操!”紀遼立即把靳隨背到背上狂奔。
他試著把靳隨放進空間,但是不行。
“靳隨?靳隨?”他小聲地喊了幾聲,靳隨跟個沒線牽著的木偶似的,四肢都軟軟地耷拉著。
紀遼心急如焚,背後的廝殺聲離得不遠,他跑得腳都要生煙了。
營地裡的人走了一個晚上都在睡覺,紀遼背了人過來就躲到了騾車上。
車上原來是劉玉娘幾個女人坐的,這會也都下車躺到了地上,畢竟車上堆著東西,她們並不能躺平著睡覺,還是有些不舒服的。
這會紀遼把人弄到車上,立即扒了靳隨身上那套雖然血跡斑斑,但依然能看出來不屬於平民的裡衣。
再把自己身上那套打滿補丁,又臟又臭的衣服給靳隨穿上。
這一通折騰下來,紀遼感覺靳隨連呼吸都弱了很多,但人還是沒醒。
紀遼用沾滿泥的手把靳隨的臉抹得臟兮兮的,頭發也扯得亂蓬蓬地蓋住大半的臉。
這才去找鐘勁夫過來給靳隨診病。
鐘勁夫沒問這人怎麼來的,也沒問怎麼傷的,先把了脈,隨即翻開隨身的包袱,取出銀針,眨眼間便下了數十針。
再利落地幫他處理身上的傷口。
紀遼剛才隻顧著給他換衣服,沒注意看,這會老大夫在上藥,他看了個仔細。
呼吸都急促了,靳隨身上七七八八得有十幾個刀口子,左手臂上更是一條長達二十幾厘米的刀傷,皮開肉綻地翻著,血水一直往外滲。
老大夫皺著眉,“這麼大的口子恐怕難以愈合。”
“縫合呀!”紀遼不解。
“縫合?”
老大夫眼前一亮,隨即臉色一暗“縫合術老夫自是聽過,但老夫未曾經有幸學過,實在是慚愧……”
紀遼愣了一下“你先按你的方法給他包紮一下,這個人我一定要救。”
老大夫臉色一凜“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