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遼已經完全沒辦法思考,人太多了,根本無暇顧及其他,他索性豁出去放開勁來打。
紀平方常等人雖然不懂得什麼招式,但勝在身強力壯,尚能抵擋住一陣子。
而真正發揮關鍵作用的,則是方家兄弟以及江小川等一直跟著紀遼練功夫的幾人。
楊四成手中沒有兵刃,便隨手撿起一根修理騾車時剩下的木棍,毫不畏懼地朝衝上前來的人就是一頓砸。
另一邊,原本一直坐在板車上的紀北和江大川,也沒有閒著,他們車上都是糧食,如果有人衝破包圍圈衝到車前,兩人便會瞪大雙眼,舉起砍刀狠狠劈下。
就連被護在大人身後的紀南、楊世光等小孩婦人手裡也拿著各自的武器溜著縫偷襲。
紀南這個小鬼頭尤為機靈,他緊握著手中的匕首,專挑敵人的咽喉、眼睛和下體等要害部位下手。
因為二哥曾經告訴過他,這些地方是人體最為脆弱的部位。
其他人見狀紛紛效仿,也都朝著這些部位猛刺,一時間竟然放倒了不少人。
但是人實在太多了,儘管他們已經拚儘全力去守護,仍然存在一些難以顧及到的破綻。
有幾個凶神惡煞的人強行衝破防線,扛起糧食準備逃竄。
哪知,紀銀珠緊緊抓住糧食不肯鬆手,那惡人竟然凶狠地張嘴咬住她的手腕,銀珠痛得驚叫一聲,但手裡還是緊緊地拽住糧袋,不撒手。
紀遼見狀,心如刀絞“銀珠鬆手!”
他大喊一聲,怒不可遏,揮舞著手中的匕首徑直朝著那惡徒的脖頸劃去。‘
"殺了他們!"這聲怒吼仿佛飽含著無儘的憤恨與怒火。
如同給所有人打了一針強心劑一般,使得原本心中讓原本有些畏懼退縮的眾人,心神巨震。
大家紛紛握緊手中的武器,毫不畏懼,手起刀落間充滿了堅定與果敢。
怕什麼?就是一個字,乾!
此時此刻,車內的老大夫和靳隨同樣心急如焚。
靳隨按捺不住,想要衝出車外幫忙,卻被老大夫一把拉住"你又看不見,現在出去豈不是白白送死?"
靳隨哪裡能坐得住,反駁道"難道就讓我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送命不成?"
雖然對於這些人並沒有多麼深厚的情感,但這段時間以來紀家人對自己的關照與善意,他都銘記於心。
但他也知道老大夫說的沒錯,他看不見,雖然可以聽聲聽聲辨位,但人那麼多,他哪裡分得出來是敵是友?
老大夫從懷裡掏出一包東西,“你坐著,我去。”
出了車門他又傻住了,人這麼多,又都在擠在一塊兒,他怎麼下手?
東擠西擠帶著道血痕跡來到來紀遼身邊,把手裡的藥粉給他。
紀遼是知道他藥粉厲害的,眼前一亮。
“你們撐住!”他拿著藥粉往人群後跑。
過了好一會兒,眾人明顯察覺到衝上來的敵人數量逐漸減少,他們緊繃的神經終於稍稍放鬆一些,但身體卻早已疲憊不堪,連胳膊都快要舉不起來了。
隨著時間推移,混亂場麵漸漸平息,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的痛苦呻吟聲以及響徹雲霄的淒慘哀嚎聲。
紀遼宛如一個從地獄走來的修羅一般,身姿挺拔如鬆,手中緊握著染滿鮮血的匕首,一滴滴鮮血順著刀尖滴落地麵彙聚成一灘血水。
而在他身前,堆積著如山般的屍體。
眾人目光紛紛投向紀遼,此刻他們才算是真正見識到這個男娃子的強大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