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妃娘娘凝視著陳毓喬那張嬌豔欲滴、精致如畫的臉龐,眼中閃過一絲驚豔。她不禁感歎道“昨日夜深人靜之時,未能仔細端詳,如今看來,陳姑娘真是長了一副難得的美貌啊!”宜妃娘娘心想,難怪隻是一個背影,就讓自己的侄兒看得如癡如醉,久久不能自已,竟然惹出了這一連串的風波。
“宜妃娘娘過譽了。”陳毓喬看著宜妃娘娘那張雖然微笑卻略帶威嚴的臉龐,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寒意。她強忍住心中的不安,故作鎮定地回應道“隻是尋常相貌,娘娘如此誇讚實在愧不敢當。”
此時,在一旁默默觀察的顯王也注意到了陳毓喬那略帶驚恐的眼神。他心疼地皺了皺眉,走上前來溫和地對陳毓喬說道“陳姑娘,你不必過於緊張,母妃隻不過是真心誇讚你容貌出眾而已,並非有意為難於你。”陳毓喬心想,我也不想緊張啊……這一個屋子裡坐著娘娘,王爺和公主,我若是不小心說錯話了,可是要掉腦袋的,我不緊張才怪呢!於是勉強微笑一下,說“回王爺的話,臣女昨夜因著醉酒,冒昧地留宿在娘娘的宮裡!”心裡因著羞愧,臉頰也跟著紅了,“自是愧疚萬分,若是有冒犯之處,還請宜妃娘娘和寧陽公主殿下責罰……”說話間,便從椅子上起身跪了下來……
陳毓喬此刻心中翻湧的情緒猶如潮水般起伏不定,她深知坐在對麵的宜妃娘娘和寧陽公主,以及站在一旁的王爺,都是地位尊貴、權威滔天的人物。他們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句話語,都足以決定她的命運,甚至生死。在這樣的場合下,她自然明白,任何一句不當的言辭,都可能被解讀為對皇家的大不敬,從而導致嚴重的後果,她心中對緊張與恐懼的抗拒幾乎達到了極限。
然而,儘管內心波濤洶湧,陳毓喬還是努力保持了表麵的平靜,她擠出一絲勉強的笑容,看向王爺說道“回王爺的話,臣女昨夜因著醉酒,冒昧地留宿在娘娘的宮裡。”話音剛落,她的臉頰就泛起了紅暈,這既是因為屋內氣氛的炙熱,也是因為心中的羞愧。她繼續誠懇地道歉“自是愧疚萬分,若是有冒犯之處,還請宜妃娘娘和寧陽公主殿下責罰……”話音未落,她便從椅子上起身,恭敬地跪了下來。
宜妃娘娘注視著陳毓喬的表現,她並沒有直接責怪陳毓喬的意思,反而選擇了寬容和理解。她抿著嘴微微一笑,說道“陳姑娘昨夜乖巧的很,宮人們發現你的時候,你已經睡著了。”說完,她示意寧陽公主去扶陳毓喬起來。
寧陽公主走到陳毓喬跟前,溫柔地扶起她,然後回身對宜妃娘娘說“母妃,若沒什麼事,我便送陳姑娘回府吧,她第一次宿在宮裡,想必陳太醫和夫人也是擔心的緊呢。”說完,她挽著陳毓喬的胳膊,在她耳邊小聲地說“你彆裝可憐耍花招了哈,要是我挨罰了,你也落不著什麼好果子吃!”
宜妃娘娘看著寧陽公主對陳毓喬熱絡的模樣,道“那你且去送陳小姐回府吧,記得早去早回,莫要在外生些事端!”
“孩兒明白,母妃,王兄,兒臣先告退了……”
“宜妃娘娘,顯王殿下,臣女告退……”不等陳毓喬服完禮,便被寧陽公主拉走了。
二人坐進馬車,隨行的兩名侍衛和兩名宮女跟在車外。
寧陽公主慵懶地倚靠在軟墊上,看這個正襟危坐的陳毓喬說“這會兒車裡就咱們兩個,你就彆繃著了……”
陳毓喬長舒一口氣,“謝公主殿下……”
“好了好了,你一口一個殿下,一個臣女,聽的煩死了,我不喜歡那些繁文縟節,一會你陪本宮逛逛街,喚我姝宜便好!”
姝宜?沒想到這寧陽公主的閨名倒是文雅的很呢!“是,姝宜……”
……
宜妃娘娘看著顯王,冷聲問道“歡兒,昨日宴席之上,你中途離席去了哪裡?”聲音中透露出幾分嚴肅和不悅。
孔嬤嬤察覺到了氣氛的變化,連忙朝殿內其他宮人使了個眼色,眾人知趣地退出殿外。
顯王聽罷,不緊不慢地放下手中的茶杯,那張陰柔俊美的臉龐上雖未表現出明顯的波瀾,但眼神深處卻藏著不易察覺的冷漠與倔強。他略帶遲疑地回應道“兒臣隻是覺得昨日宴席間的氣氛有些沉悶乏味,故而中途離席去園子裡透透氣罷了……”
宜妃娘娘眉頭微蹙,語氣中帶著警醒和責備“歡兒啊,彆以為本宮不知道你那些鶯鶯燕燕的事情。你身為王府中的主人,放著好好的王妃不去陪伴,非要在外拈花惹草,招惹那些不三不四的女子!這成何體統?”
顯王似乎早有預料宜妃會提及此事,不以為然地笑了笑,試探性地問道“可是薑柔依又來母妃這邊告狀了?”
宜妃冷哼一聲,目光如炬地看著顯王,斥責道“柔依溫婉體貼、知禮數懂進退,是難得的好妻子人選。可是你仔細想想,自從你娶她進門後,給她添了多少麻煩和痛苦?你們夫妻之間應該和睦相處、相互扶持才是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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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王麵對宜妃的質問和訓誡,並未表現出過多的愧疚或反思,反而顯得有些不耐煩“母妃,您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好了,這裡又沒有外人。您何必拐彎抹角呢?”他端起茶杯添了一杯茶,慢條斯理地品飲著。
宜妃看著他這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心中更是惱火。她深吸一口氣,語重心長地勸導“你父皇最近的身體狀況每況愈下,譽王沉迷於修道煉丹已無心朝政之事。如今朝廷之中你與邕王乃是立為太子、繼承大統最有希望的兩位皇子。身為皇子,你的言行舉止關乎家族榮耀乃至國家未來安定。因此務必嚴格約束自己才是……”
顯王聽罷此言,臉上露出嗤笑之色“兒臣倒是覺得這太子之位遠不如皇後之位來得容易呢!母妃何不試試去爭一爭那後位?”他話音剛落便將手中茶杯放下嗤笑一聲,“兒臣愚笨無能,自然無法與母妃及舅父那樣聰明人相提並論。今日是婉妹的生辰,我要燒些元寶給她!不知可需幫母妃帶些?”
宜妃被顯王的話激得怒火中燒;但孔嬤嬤眼疾手快;立刻扶住宜妃娘娘的胳膊輕聲安慰道“娘娘息怒啊,顯王殿下昨晚睡得晚,今早又早早起來請安,定是乏累了。不如就讓殿下先行回去歇息吧?”
顯王聞言,立刻起身揖禮。滿目堆笑出了門。然而他那雙眼睛裡卻滿是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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