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沁蕊站在門口,仔細地聆聽著屋內的動靜,確定墨鳶和趙北暮已經熟睡與知秋囑咐一番後,才躡手躡腳地走出院子。深吸一口氣,平複一下激動的心情,然後翻身上馬,疾馳而去。
清脆的馬蹄聲響徹整個街道,仿佛在向世人宣告著她的喜悅與興奮。
入宮路上看到顯王府和丞相府的馬車一同出現,雖心中納悶,但也無暇顧及。
終於來到宮門前,沁蕊下馬,迫不及待地朝著淑妃的寢宮跑去。
“娘娘”
錢嬤嬤從淑妃的寢殿出來,看到氣喘籲籲、滿臉通紅的沁蕊,皺起眉頭,一臉嚴肅地責備道“都是入了王府的人了!怎麼還是這般莽撞!娘娘已經睡下了,你這三天兩頭的往宮裡跑成何體統!快些回去!讓人看見了要傳出閒話的!”
沁蕊喘著粗氣,聽著錢嬤嬤沒完沒了的嘮叨也不惱,臉上依然開心的笑著,語無倫次地說“王妃……她有身孕了!”
錢嬤嬤聞言,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隨後又轉為驚喜,連忙問道“你說什麼?王妃有身孕了?真的嗎?”
沁蕊用力地點點頭,眼中閃爍著喜悅的光芒,“千真萬確!”
錢嬤嬤聽了,轉身開門衝進寢宮,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都這把年紀了!怎麼還如此莽撞!”淑妃聽到動靜被嚇了一跳,連忙從床上坐起身來,無奈地斥責道“沁蕊那丫頭不好好在府裡伺候暮兒,又跑回來做什麼?”
錢嬤嬤湊近淑妃耳邊,低聲說道“娘娘,沁蕊來報喜,說王妃有身孕了。”
淑妃一聽,頓時睡意全無,激動地抓住錢嬤嬤的手,“你說的可是真的?”頓時欣喜若狂,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太好了,太好了!我終於要有孫子了!”
錢嬤嬤安慰道“是啊,娘娘,這真是天大的喜訊啊!”
“快!擺駕王府!”淑妃高興得顧不上梳洗,急匆匆地便往外走。
“娘娘,您這個時辰過去怕是不合適吧?”錢嬤嬤跟在後麵小跑著問道。
“娘娘……這會兒王妃已經睡下了,今天下午剛得知有孕的時候,還和王爺好頓鬨騰來著,您還是先忍忍吧……”沁蕊連忙阻止道。
“怎麼?有了身孕她還不高興了?”
“我和知秋隻聽了個大概,好像是王爺偷偷換掉了王妃匣子裡的避子丹,這才有的身孕……”沁蕊見娘娘麵露不悅,連忙安慰道“娘娘放心,王妃她近些日子吃得好睡得香,想必腹中的胎兒健碩得很呢!奴婢出來之前,王妃她折騰累了,吃了好大一碗麵才睡下的!”
淑妃被沁蕊聲情並茂的樣子逗得合不攏嘴,“都入了王府了,怎麼還奴婢奴婢的,這稱呼可得儘快改,讓旁人聽了去,可是要笑話你上不得台麵的!”
“習慣了……一時還改不掉……臣妾以後定會多加注意!”沁蕊麵露羞澀,本來還夾在妃娘娘的悉心栽培和王妃的寬厚仁愛之間左右為難的,這下總歸是得了個兩全其美的法子,也是發自內心的跟著高興,“娘娘,這下咱們壽康宮也算是揚眉吐氣了!”
錢嬤嬤給淑妃和沁蕊奉上茶水,“咱們王爺這麼多年不爭不搶的,就連逢年過節陛下賞賜的那點兒東西,還總嫌著鋪張浪費,這回王妃有了身孕,估計也不會再把王權富貴看得那麼淡了……”
“聽說今天劉夷陵出宮去顯王府了?”
“可不麼,老奴見著回來又黑著臉,看來是氣得不輕!那二皇子可真不是個省心的主,指不定這回又鬨出什麼敗壞門風的醃臢事了!”錢嬤嬤取了外衫披在淑妃娘娘的身上,地說道。
沁蕊聞言連忙放下茶杯,道“臣妾進宮的路上,看到顯王府的馬車和薑相府的馬車一同往宮裡來呢,怕不是出了什麼大事了……”
“能有什麼大事,”淑妃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劉夷陵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就算是犯了天大的錯,她也會想儘辦法袒護周全。雖然她那個娘家弟弟在朝中正得勢,不過與她幾乎是不怎麼來往了的,隻怕是還等著看她的笑話呢!”
“至於薑相……”淑妃若有所思地喃喃道,“自從那件事之後,薑相便隻空有個丞相的頭銜罷了,也是不足為懼的!”
“莫不是顯王府的後院出了什麼岔子吧?”沁蕊大膽猜測道。“早前一直聽說薑柔依和孟鈺兩人,在京中不論是才情學識還是樣貌品行,都是數一數二的,之前臣妾與知秋,在宮宴上也瞧見過幾次,看上去兩個人好得跟一個人似的,當時就覺得蹊蹺,正妃和側妃按照常理來講麵上過得去,都已算是不錯了……怎麼可能好成那個樣……”
淑妃看著沁蕊一臉認真地模樣,拉過她的手,笑著說道“彆猜了,彆人家的事,還是知道的越少越好!我們壽康宮和譽王府過得順風順水比什麼都強,這個時辰了,你今晚就留在宮裡住下。”
一旁的錢嬤嬤點點頭,“每次回來都匆匆忙忙的,這次好好陪陪娘娘,娘娘心裡惦記大皇子呢,你呀,多給娘娘講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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